对於这一份令人惊艳的美色,伽拉毫无任何欣赏的心情,反而对那一双空洞的眼瞳充满了厌恶。
一个谎言,一个虚假的泡影,就像是所有弄臣们的承诺一样,毫无真实可言,可同样的……充满了威胁和恶意。
“我会遵从契约,炼金术师。”
伽拉收回视线,选择了遵从至上者的权威:“给我武器,给我血,给我战争……最后,让你的玩偶距离我远一些。”
“那么,合作愉快。”
赫笛抬起手,再度缔结了不容违抗的契约。
伴随着黑暗消散,无数庞大的暗影如同潮水一样,从殿堂的尽头浮现,猩红的眼瞳抬起,早已经迫不及待。
“我为你准备好了你想要的战争,伽拉。”
赫笛微笑着,告诉这位向死亡效忠的大群之主:
“——在战争结束之前,学会和【潘多拉】友好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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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片庞大的殿堂之中,来访者放下茶杯,重新叼起了雪茄:“总感觉加兰德你遇到了大麻烦啊。”
“这与你无关,伊兹赫克特尔。”
在他面前,笼罩在无形火焰之中的大宗师冷淡的说:“你只需要做好你要做的事情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
“啊哈,现在连小加兰德都看不起我了吗。”伊兹尴尬的挠头,满怀关切:“我这不是来关心一下后辈的健康么?血热病这么麻烦的顽疾,身体还撑得住么?”
“绰绰有余。”
加兰德垂眸,凝视着从指尖流出的热血。
点点滴滴的血液落在地上,便灼烧出一片片的焦痕。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伊兹抬起手,戴上了自己的帽子,起身拍了拍裤子,礼貌道别:“看在你请我喝茶的份儿上,送你一个预言如何?”
“没兴趣。”加兰德冷漠的回答:“不论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命运的一环,不是么?”
“你和普布留斯真像啊。”伊兹笑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
加兰德收回视线。
伊兹赫克特尔,那位来自美洲的近神者,传承贵血和圣意的大祭司已然消失无踪。
寂静里,旁边呆滞的拉结尔如梦初醒,睁开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他不解的问。
“什么,都没有发生。”
加兰德凝视着远方的迷雾,看着那一座燃烧着日轮光焰的高塔,就好像能够窥见其中所酝酿的神之胚胎一样。
神灵的雏形也在看着他。
於是,他的眼神渐渐冷漠。
令热血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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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之后,喝酒打牌唱着歌的槐诗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
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到了永冻炉心的顶端。
茫然的捏着手里的杯子,坐在铸日者的御座上。
才发现自己吃吃喝喝完全嗨过头儿了,根本就没看到倒计时已经结束。
不等他有所反应,新一轮对决开始。
轰鸣从迷雾中再度迸发时,便有狰狞的轮廓从槐诗的眼前浮现。
环绕着七彩RGB灯光,宛如恶龙一般的高塔拔地而起,消失了不知道多久的破狗出现在了他眼前。
“嗯?!”
槐诗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波是自己打自己?
再然后,他就看到,无数交错的歧路从迷雾中延伸而出,覆盖了整个战场。
数百枚高耸入云的华丽铜镜耸立在期间,缓缓的旋转着,彼此折射着变化纷繁的倒影,令那些复杂而诡异的道路像是杂乱无章的羊毛扭曲在一遍,化为了无法解开的死结。
只是看着,就令人头晕目眩,那些三岔路口重叠在一起,变成了诡异迷宫。
没有人找得出它的起点和终点。
而这一次场地的规则也诡异得要命,让人根本无法理解。
——【得失逆转】
这是什么规则?
限制炼金术的么?
槐诗茫然的抬头,看向对面。
然后,就看到了坐在铸日者御座上的自己。
‘槐诗’露出了邪魅狷狂的笑容。
口水和舌头一起,从嘴角甩了出来……
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