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不愧是奥秘之路,
而黑神的话,根本看不到,因为肉眼所观看的投影也不过是自己所产生的幻象而已,他根本就不曾存在在自己的面前。
飘忽的倒影中数之不尽的镜像浮现。
在察觉到槐诗的窥视瞬间,破碎的镜像中便在冷哼中,尽数变成了槐诗的倒影。
我看我自己。
行吧。
最澹定的属於副校长,在槐诗的眼中,副校长的身后已经拖曳出了宛如长龙的残影,数十个残影存留在过去的时光之中,分别处理着不同的工作,即便是察觉到槐诗的观测也只是澹定的瞥了他一眼,继续做事。
真正对槐诗造成伤害的反而是那离谱的工作量。
感觉良心在隐隐作痛。
看来还是修行不够……
想要接理想国的班,怎么都要修行到老王八那种程度吧?
至於老王八,根本就没在他跟前出现过。好像早有预料那样,根本不给他看的机会,这倒是让槐诗分外的遗憾。
但,即便是自己真的看到了,又怎么能确定那究竟是真实还是谎言呢?
只能说这种套娃玩家实在是太影响其他人游戏体验了。
运营怎么不BAN一下啊!
除此之外,原本牧场主所特有的强观测者能力因为自身的限制,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而在和自身结合之后,受到了槐诗的影响,似乎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这些复杂的操作槐诗一时半会儿还没能上手。
只能赞叹一句,不愧是至福乐土的产品,牧场主亲自打造,即插即用,皮实耐造,什么敏感肌都能用,可太方便了。
下次还去薅!
如此,喜滋滋的尝试着眼睛的新功能,时光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逝。就在另一段工作结束之后,槐诗再次见到了福尔摩斯。
确切的说,是侦探坐在吸烟区的椅子上,正等着他大驾光临。
“说起来,现境生活的感觉如何?”
“很不错。”
福尔摩斯叼着烟斗,眉飞色舞:“比无何有之乡有乐子很多。”
“可惜了。”槐诗遗憾摇头,“我原本我还想邀请你在天国谱系工作的。”
“……”
福尔摩斯的神情渐渐古怪:“这个的话,还是免了。虽然我因为理想国而成,但我实在是难以融入天国谱系。
况且,我跟领头老板似乎也很难处理好关系的样子,大家相性不是很好,不如离得远一点,免得有什么麻烦。”
“你是说罗素?”
槐诗秒懂,表示赞同:“确实,老王八太不当人了,日子难过,不如你进来先潜伏忍受一段时间,等我上位了之后,立刻清算他,让他这些年摸了的鱼和摆了的烂全都补回来。”
“哈哈哈,那我就期待那一天了。”
福尔摩斯大笑,摇头:“不过,工作还是免了。我只是单纯和他相处不来而已……实话说,他总让我想起我哥哥。”
“嗯?”
槐诗思索许久,恍然颔首:“你是说迈克罗夫特先生?”
“是啊。”
福尔摩斯叼着烟斗,微微摇头:“要说相像的话到也未必,但骨子里却有什么东西是一样的。
虽然胖到连匹配的椅子都难找,而且懒得出奇,但不论你是什么人,即便是和他关系再好,再怎么融洽……如果你不小心拦了他的路的话,他动手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
他一斗烟抽完之后,敲着烟灰,平静的回答:“我看不懂他,也不想看懂,这种事情搀和进去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好不容易跑出了那个地方,还是先让我过上几年的自由养蜂生活吧。”
有一说一,槐诗哪怕当不了纯路人,也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
因为罗素就是这么没良心,让槐诗这个当学生的也实在不知道怎么给他美言两句。
况且,他也从未曾将福尔摩斯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一定要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中才可以……只是,不论是谁,发现自己无法和福尔摩斯一同工作,恐怕也都会如此遗憾吧?
“放心,如果有需要支援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啊。”
福尔摩斯大笑:“正好我也想尝试一下安乐椅侦探的感觉呢,二十四小时谘询热线为你服务,我的朋友!”
“听上去真是值得期待。”
槐诗已经开始期待了。
至少下次被摊派上什么麻烦的工作,还可以外包转外包不是?
“加油吧,槐诗。”
福尔摩斯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和罗素先生那样的人打交道, 但我觉得,他一定很看重你。”
他说,“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看重你。”
“啊?”
槐诗茫然。
而福尔摩斯,只是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
命运之书的位置。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清楚你的手中有那个东西而未曾有过任何尝试和措施,但这对於我所认知的现实而言,实在是有些离奇。”
他直白的说:“或许作为前辈而言或许这是美德,但作为领袖,完全是愚蠢。”
这绝非危言耸听。
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这是全境历史上已经验证过了多少次的故事和教训。
名义的领袖和实质的地位竟然会一分为二,太过於不智和疯狂。在这种状况之下,只要双方稍微发生一点分歧,天国谱系就将陷入分裂的境地。
一个成熟的领袖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隐患存在——
“更重要的是,一个对世界那么冷漠的人,竟然能够容许自己存在弱点?”
福尔摩斯捏着烟斗,回忆着和罗素之间那短暂的会面,便不由得感慨,“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槐诗不解,“因为他是我的老师啊。”
“……”
在短暂的沉默中,福尔摩斯陷入呆滞,许久,便再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此自嘲。
就好像再一次看到迈克罗夫特那家伙每次被自己塞了麻烦事情之后瞪着自己却无可奈何的样子一样。
“是啊。”
他轻叹着,微笑着。
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