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下,横扫,掀起漫天血雨,又迅速的蒸发无踪。
简直就像是看不见的橡皮抆一样,原初再造之火缠绕在那一根染了无数血色的武器之上,变成了每一个深渊生物噩梦中的模样。
潮月主被先天八卦焚烧殆尽时的惨烈哀嚎还尤在耳边。
寒血主,从开始就已经没人见到了.....灼魂主,直接被彻底蒸发。
侥幸在最后瞬间掏出的统治者们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三个最顶尖的侏儒王,死的跟批发的一样!
而其他的..
或许,那才是他们的恐惧之源。变成那个样子,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轰!
化为靛青色的天竺武神咆哮。
巨斧斩落,将眼前痉挛的巨怪彻底斩断。
紧接着,不等她进一步动作,便有铁索摩抆的刺耳声音响起,一条锁链自穹空之中,笔直的垂落,宛如毒蛇一般,缠绕在垂死的统治者身上。
紧绷,拉扯!
悬
挂而起。
就在那庞大的烈日之中,万丈暴虐的威光里,一道道灼红的锁链从烈光之中显现,好像鱼钩一样垂向了尘世。
挂着一个又一个庞大的阴影。
就像是外挂的燃料包一样。
任由他们不断的挣扎,咒骂、哀嚎、怒吼、咆哮,亦或者是求饶......最终,一切声音都归於同样的狂热和同样的曲调。
空洞的,赞唱颂歌。
「圣哉!圣哉!圣哉!」
那一张张破碎的面孔之上浮现出了喜悦的笑容,明明是残酷的榨取,好像至上的幸福和荣光。
献上自己的所有。
最后,失去了一切灵魂和灾厄之后的空壳,渐渐干瘪,破裂,化为飞扬的灰。那样诡异的景象,就连统治者看了都忍不住为之颤栗!
这是哪门子现境的战士!
要不你照照镜子,自己看一眼,咱们究竟哪边才更加地狱一点?!
眼看着那一根根在暴风里微微飘荡的锁链,外围的统治者们都已经忍不住发抖,看向了身后。
巨人呢?九卿呢!
救一下啊!
「狂妄之火再如何炽盛,导向的也只有灭亡。」
扩散的虹光前方,律令卿自血水之中缓缓浮现,直勾勾的凝视着那一道推进的日轮:「太碍眼了.....-悼亡卿,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在做了,在做了。,
无可奈何的苍老身影拖曳着自己的白色的发辫,从阴影中走出,无奈叹息:「打架这种事情,我实在不怎么擅长啊,尤其是这种天克我的对手。」
虽然口中在抱怨,可依旧弯下腰,从挂在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又一把的骨灰,撒在空中。
掏了一阵儿之后,他抬头看向律令卿,可律令卿还在盯着他,令他无奈,继续往外掏,一直到把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全部掏空。
「没了,真没了,一颗都没了!‘
悼亡卿欲哭无泪,自从上次给绝罚卿捡骨收魂之后,自己攒了那么多年的遗灰,已经全部掏在这里了。
「那就快点干活儿!,
律令卿冷声催促,毫无动摇。直到悼亡卿终於放弃抵抗,无可奈何的摊开了双手,伸手,虚虚的抓向了天穹之上那一轮现境的太阳。
握紧!
刺耳的摩抆声响彻天地,宛如世界崩溃的巨响自日轮的正前方迸发。无以计数的飞雪自虑空中汇聚,那些细碎的骨灰之上,由悼亡卿所施加的变化彻底消散,骤然之间,膨胀,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那是......数之不尽的屍骸!
字面意义上,无数的屍体,堆砌在了一处。
漫长的时光以来,自深渊之中巡游,所采集到的屍体和素材,自悼亡卿的威权之下,尽数化为了一颗颗渺小的灰烬。
此刻,当这无数屍体再度显现时,便迅速的膨胀开来,到最后,轰然破裂,从其中所喷出的,便是无限接近於死亡本质的粘稠漆黑!
深渊血税这无穷生命力的背面,因此而缔造的无穷死亡,凝结成了实质。
随着悼亡卿的动作一起,化为覆盖天穹、笼罩大地的巨手,向着烈日抓下!令整个世界,再度归於黑暗之中。
可这一次,所剩下的,只有刺痛骨髓的严寒和绝望。
死亡拉扯着太阳,坠入了深渊。
这便是[黑潮死境]!
可下一瞬间, 倾尽现境之力所铸就的太阳,便在撼动天地的轰鸣之中,自泥潭一般的黑暗,猛然跃起!
可再然后,巨响戛然而止。
回旋
的日轮撞上看不见的墙壁,再度跌入了黑暗之中。
因为在那一刹那,远方,由苍凉的鼓声响起。
风暴主祭的手掌按在破裂的鼓面之上,平静又淡定的,一次次的敲下,哼唱着古老的曲调。
却像是一只残忍的手掌一样,将挣脱泥潭的太阳,一次次的推回了黑暗之中。直到一支支血色的巨柱在黑暗之中拔地而起。
亡国律令!
数十个纪元以来,由律令卿所成的法典。那桎梏了不知道多少统治者的枷锁,铭刻在半个深渊之中的铁律,於此以物质的形态显现,化为了囚禁太阳的囚笼,圈禁光明的枷锁。
一口为东君量身打造的棺材!
彻底,截断了现境的源质供应。
天地死寂。
只剩下,死境最深处,枷锁之内,传来了东君的怒吼。
「草,谁把网线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