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能做的,只有以牧场主的食物链为容器,将永生之兽强行的塞了进去。
自槐诗的双手之中,【毁灭要素·牧场主】、【毁灭要素·永生之兽】——这一份昔日在丹波内圈险些成就的恐怖力量,彻底的渐渐的重叠一处!
无穷的生命无穷的形态和可能,在食物链中奔流,不断的变化,令食物链的构成不断的崩裂,坍塌和重塑。
每一次生灭,槐诗就感觉那失控的力量略微的驯服一些,每一次的重塑,槐诗便感觉这一份不断膨胀的力量渐渐的得心应手。
他感觉自己渐渐的领悟了一切,但一切又仿佛如此的遥远。
正如同存续院所测算的那样,不对应的毁灭要素,便无法完成彻底的融合。纵然槐诗可以凭借着这一份力量无限制的接近牧场主,无限制的逼近永生之兽,却依旧无法完成突破。
但现在,对他而言,这一切都已经足够。
烈日之上,血肉所组成的终末之兽张口,咆哮,洒下了畸变之雨。伴随着那些大群的哀嚎,肢体渐渐扭曲,变化,和血肉化的大地融为了一体。
生命同世界结合在一处。以如此丑陋的方式——
可异化的天地之间,绝罚卿震怒的吼声如雷鸣那样,响起。
「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血水之中,癫狂的绝罚卿之上,那些燃烧的先天之火竟然在震怒中熄灭,紧接着,那天穹之上,无以计数的猩红之剑骤然膨胀。
哪怕是模样如此的古怪,可那蕴藏在其中的杀意却已经彻底的凝结成了实质。
张开双臂,呐喊:
「万剑,给我出!」
在那宛若给自己鼓劲加油一样的呼和之中,天穹上的血色剑刃竟然以无比诡异的速度迅速的分裂和衍生起来,到最后,整个天穹之上,都已经被见鬼的什么所谓的剑意鬼东西给尽数充斥。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自绝罚卿的狂笑里,降下!
那比烈日所能普照的范围还要更加夸张的规模,已经让所有人看直了眼睛。而当崩裂的日轮中伸出一只只巨手,握着庞大的长剑、刀斧等等诡异武器迎向袭来的天灾时,便已经让人窒息。
方圆千百里之内,偌大的战场,已经再没有第三者的立足之地。
倘若前线之上,天敌和大君之间的斗争是现境和深渊之间的对决,那么此刻此时此处,已经再难分出什么界限......
一切都被怪物和怪物之间的厮杀所占据!
异化的血肉太阳和亡国的绝罚卿,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更加的正常一切......现境所创造的怪物和深渊所创造的怪物碰撞在一处。
血肉化的世界被癫狂的绝罚卿随手撕裂,可漫天的毁灭剑雨又紧接着,被遍布诡异眼瞳的日轮碾碎。
在这一片混乱和诡异到极点的领域之内,一切都在迅速的失控。
被双方所宣泄的力量,碾成粉碎!
「竟然能挡住我的五成功力?!」
而直至此刻,绝罚卿的面孔之上,终於浮现出一丝惊讶,旋即呆滞:「不对啊,我现在只有三成来着?那三成的五成是.....一成?不对,六分?也不对....."
「一成半。」
槐诗无奈的提醒。
「对!」绝罚卿兴高采烈,赞许道:「能挡住我一成半的功力,倒也难能可--」
轰!
交错的天阙之剑燃烧着烈日之火,再度斩落!
疯话已经太多了......
要打就打,少逼逼赖赖!
自血肉太阳的运转之下,天阙之剑向着大地连续劈斩,撕裂所谓的什么亿万剑归宗的恐怖瀑布,锁定了绝罚卿。
在弹指之间,数百次以上的恐怖斩击。
然后.....
竟然,全被防住了?!
蒸发的血气之中,绝罚卿依旧完好无损,毫无任何负担的应对着槐诗的攻击。
此刻,槐诗才终於确定。
双方的力量竟然不相伯仲?
不对,「能够不相伯仲」这一点,反而才是最大的问题才对!
此刻,拥有了来自现境的源质支援和大秘仪加持,东君的圣痕,牧场主和永生之兽的本质——
哪怕无法真正的和那两个毁灭要素的完全态相比,可竟然都无法让眼前的老东西真正的受到重创!
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在这短暂的死寂之中,槐诗的眼眶之中,神之眼迸射光芒,死死的盯着那看似狼狈的老东西。
透过虚伪的躯壳,凝视着他的灵魂。
宛若世间晦暗和绝望所缔造而成的恐怖海洋,无穷无尽......
而就在此刻他看到了灵魂的最深处,再度,浮现出
了一缕波澜,好像冰山之下的模糊轮廓隐隐从海中浮现。
短暂的冲滞中,绝罚卿忽然抬起了手。
一拍脑袋。
「啊--」
他恍然的说,「我想起来了!」
那一瞬间,死亡预感,再度炸响!
紧接着,他的身体,便已经自上而下的向着两侧分开,变成了两截。畸变的血肉烈日之上,一道几乎将整个太阳都彻底劈开的裂痕,炸裂开来。
可紧接着,槐诗便已经再度复原,裂口合拢,在无穷生命之下,所谓的重创根本不值一提!
但他却感觉,浑身发冷。
哪怕是神之眼,能在刹那间看到的,也只有铺天盖地的庞大阴影。
有什么东西,从其中浮现,又一闪而逝......
宛若刀锋一般。
轻描淡写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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