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怪胎?
突如其来的封锁之中,槐诗已经快要无法维持分崩离析的烈日,同样的,难以置信。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比我更懂山寨的吗?
可很快,他又感觉哪里不对。
应该说,问题在於,没有任何的区别!
就和九卿亲自出手一样,完全相同,甚至比自己所体验到的那些,还要更强!
就仿佛,他们亲自来到了这里一样!
那一瞬间,意识中横过的电光里,槐诗终於恍然大悟!
「哦?这么快,就已经察觉到了本质了吗?看来是之前的我,太过於不小心了.....」
绝罚卿的五指缓缓收缩,森冷的面孔之上微微一笑,似是嘲弄:「然后呢?感受到了什么?
难以置信?彷徨?茫然?动摇
亦或者.....」
他说:
「-——绝望?」
轰!
遍布裂痕的日轮之上,浮现出惨烈的缺口,摇摇欲坠。
早已经,不堪重负!
槐诗沉默,一言不发。
神之眼死死的盯着绝罚,凝视着那纯粹到近乎於无的灵魂里,宛若万能一般的宏伟变化。
这才是一切恐怖之源!
曾经癫狂时的绝罚不断给自己叠加的各种古怪设定不过是表象,一拍脑袋就实现的种种古怪效果,只不过是这一份力量的粗暴运用。
真正的源头....是绝罚的意志!
只要,去想!
想象——
轻描淡写的一念,便足以引发惊天动地的宏伟变化。万物生灭,早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再没有什么,比他更加贴近'无所不能'这一领域的存在。
是自从明悟亡国必将陨落的那一瞬,所萌发的决心。
自漫长到令人发指的时光中不断求索,以绝无仅有的天资探求深渊之变化。
穷尽一切咒术秘仪,人之力、非人之力、人之欲、非人之欲、人之想,非人之想......
当这一条遥远到令人绝望的道路迎穷尽,所铸就的,便是这样以意念肆意塑造世界的恐怖威权!
这便是最终极的极意,凌驾於一切创造主、大宗师乃至神明之上的万能之源!
那一瞬间,槐诗的神之眼中所看到的,是足以令眼瞳为之爆裂的万般瑰丽色彩。
纯粹到近乎虚无的灵魂里,所包藏的,乃是世间一切变化之雏形。
正如同眼前货真价实的怪物所说的那样。
这已经不是按1无限血按2无限蓝按3无敌按4无限弹药的外挂级对手了,而是真正的无从战胜,令一切敌人都为之绝望的'绝罚'!
「等等,且等一下——」
在无法克制的恐惧之中,槐诗下意识的抬起手:「我说,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咱们战斗力是不是膨胀的太快了?!
这么快就崩到概念级了么?」
轰!
封锁,向内坍塌,一寸寸的,压制着喷薄而出的风暴,收缩!
「你在等什么,槐诗,救援?还是说,我的仁慈?」
绝罚卿戏谑一笑:「九卿之中,孤之所以位列绝罚之位,因为,孤之手下,从不留性命。
想要活命的话,就拿出让我无可奈何的本领吧,年轻人!」
说着,绝罚停顿了一下,看向缠绕着重重虹光的石之立方,笑容越发的嘲弄,意味深长:
「真想要保住什么的话,就尽情的反抗吧。」
他说:「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他妈的,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搞大君啊!」
槐诗再忍不住怒火,破口大骂。
可紧接着,绝罚卿的眼神便越发漠然,五指握紧。
崩裂的声音却仿佛鞭炮一般,不断的炸裂,延绵,令活化太阳的反抗几乎难以为继。
来自绝罚卿的压力,疯狂攀升!
令槐诗呆滞。
「等等,看你这反应——"
短暂的寂静里,槐诗看向封锁之外,绝罚的表情变化,终於,恍然大悟。
再无法克制,脸上的笑容。
如此恶意。
「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呢, 阿绝?」
他关切的问:「难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
绝罚沉默着,肃冷的神情渐渐阴沉。
可充满歉疚和关切的话语依旧源源不断的从活化的烈日之中传来,带着茶叶和莲花的芬芳。
如此的,沁人心脾'!
「对不起,有什么说错了的地方,我先道歉,请你千万别生气——可你不会真的去单挑大君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槐诗咧嘴,凌驾於太阳风暴之上的恶意自大笑声中升起,显现,响彻天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
「——该,不,会,是,没,打,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