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猜测在顾疏心头浮现,他掩在衣袖下的拳头不由得握紧,只觉得寒意与怒火蔓延到自己四肢百骸,一时竟然到了难以压制的地步。
或许萧挽澜从来就没想过放过他,她现在甚至对赵鸾动了手!
这一个月来,她是否就是在谋划这件事?
顾疏看着萧逐月抬手取过金簪,凝着上面的血迹,萧逐月也是久久没有说话。
自己能想到的,萧逐月自然也想到了罢。
顾疏不由得心中冷笑。
不敢置信么,这可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人!
哪知萧逐月看了半晌,却慢慢笑了起来。
他将金簪递向顾疏,声音缓慢却坚定。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簪子你且拿去,这并不是因为朕怀疑慧懿,而是朕相信她。相信慧懿不会做出有违礼法之事。朕还是那句话,这事就交由你来查,一定要给朕查清楚了。你,可明白了?”
顾疏心头一震,完全没想到萧逐月会这样说。
他略略顿了顿,才上前接过了金簪。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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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旧梦无痕
顾疏从宫中出来,时辰已经不早了,就直接打马回了顾府。
奔波了一天,他连顿晚饭都没吃,回到自己住的畅风院才觉得饿。小厮很快去备晚膳上来,他草草吃了些,就起去了净房沐浴。
等到脱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来萧挽澜的金簪就被他放在自己的衣袖里。
刚刚接下来的时候没有细看,这时候拿在手里,才发现簪子上雕的是几朵栩栩如生丁香花,连一块珠翠都不带。
簪尖还有着暗红的血迹。
顾疏眼前浮现出萧挽澜昏迷不醒的模样,那样的虚弱,像极了记忆里祖母养的那只狮子犬。
往日里都是活蹦乱跳的,后来也不知得了什么病,病恹恹的蜷缩成一团,连睁开眼都不会了。
有人说是狗瘟,怕对人有所妨害,它就被父亲下令扔到柴房去。
他那时候还小,往日里去祖母那,最爱和这狮子犬玩。听说它被人带去了柴房,心中不忍,偷偷溜去柴房,还准备了吃食过去。
那条狮子犬却是已经不能吃东西了,大概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认出了他来,才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那样的可怜。
顾疏忽然又想起马车上他给萧挽澜系披风的时候,她的唇就贴在自己的手背上。
至今似乎都能感受到当时那温软的触觉……
心里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他猛然清醒过来,将手中的簪子丢开,转身拿过胰子将手伸进浴汤里来回洗了数次才罢休。
她有什么可怜的?
自小被荣宠着长大,如今甚至可能为了自己的目的,枉顾礼法,伤害他人。
顾疏近乎嘲弄地想着。
等沐浴完毕,入睡后,他却做了一个十分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他同萧挽澜处在一间布置得极为奢靡的房间内,珠钗同浅碧色的罗裙散落了一地。萧挽澜被他按在绣着龙凤呈祥的锦被上,身上竟然不着寸;缕。
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眶通红一片,眸中含泪地瞪着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他却好像不管不顾,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心底压抑的愤怒,仿佛只有在粗暴对待她的时候,才能得到宣泄。
顾疏从未见到过自己这副模样。
疯狂、嗜血,让自己沉沦在这场折磨里,甚至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会在最癫狂的时候掐死萧挽澜。
然而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想,梦中,他看见萧挽澜摸到床角散落的一支金簪,往他身上刺来。
他身体打了个激灵,居然就这样醒了过来。
这个梦实属太过荒诞!
也太过惊悚了!
外面天才蒙蒙亮,顾疏就这样在半明半昧之中望着帐顶好半晌,才起身下床。
他素有早起的习惯,近前伺候的小厮倒也不觉奇怪。
只是顾疏吩咐他去备浴汤沐浴,那小厮才略略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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