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2)

徐徐图娇 渲色芳华 2543 字 2天前

宋衍却没有立刻接过玉佩,像是痴了一样望着她那张笑意婉娈的面庞,半晌之后才将那半璧玉佩接过,笑着点头道:“好。”

“其实母后不在以后,父皇鲜少有真的高兴的时候。”萧挽澜回忆起旧事,露出几分怅然来,又说:“所以你还要陪着我长长久久的活着,越久越好。”

宋衍低笑着答:“好。”

萧挽澜看着宋衍,他整个人在此刻都显得无比鲜活、耀眼,与往日里从容沉稳的模样大不相同。

她觉得自己变得贪心了。

两个人重新躺进被窝里,宋衍将萧挽澜抱在怀里,因着今晚还有正事要办,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睡意。

他就说:“淮儿,和我说一说你以前的事吧。”

那一段岁月是他不曾参与的,忍不住就想要去了解。

萧挽澜觉得自己做的事,在京中的传言应当是一抓一大把。不过都是些不怎么好的事。

她顿时就有些赧然,小声说:“我有什么好说的,你肯定也听过不少。我以前听说还有人暗地里给我起外号,叫我混世魔王的。母后倒是说我像她小的时候,父皇就算是训斥我,也从没说过重话的。”

当初她帮着崔琰私奔,已经是印象里挨骂挨得最惨的了。

宋衍不禁有些惊讶,“先后辅佐先帝,颇有贤名,以前也同你一样胡天胡地的,可真是让人想不到。”

“好啊,你居然还敢编排我。”萧挽澜拧了他一把,哼声道:“我母后出身将门,本来就规矩少,她小时候还上树掏过鸟蛋,我都没掏过。后来再大一些,她还想要扮作男子混入军营,结果被我外祖父给找到了,我外祖父说要是我母后能在狼行山待够一夜,就将她带在身边。我母后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受命负责暗中保护她的父皇救了她。”

“那先后是从那时候属意先帝的?”宋衍含笑道。

萧挽澜却摇了摇头,嘿嘿笑了两声道:“我父皇早就在那了,可硬是等到我母后吓破胆了,哭够了,哭累了,才出手。因为这样才长记性。之后一段时间我父皇因着这个事,可没少被我母后刁难。不过我父皇虽说出身兰陵萧氏,却是个不受人重视的庶子,被忽视惯了,如今却有个人想着法招着他,惹着他,也不过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小把戏,那个人却乐此不疲,他表面生气,心里却反倒是纵然着她的。我年少时一直很羡慕父皇和母后,以为自己和顾疏与他们像极了,却不知道顾疏和我生气,是真的不喜欢我。他偶尔会纵容着我,不过也是因着我的身份。”

宋衍低头亲了亲她,这个吻不带任何欲望,只是怜惜。他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更像是给予她安慰。

“什么年少时,你现在也还是个小丫头。”

他力道太大了,萧挽澜都有些喘不过气,可她什么都没说,反倒是回抱住了宋衍,将整个人深深埋进他怀里。

唇角却扬起一个粲然的笑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愉悦,一字一字慢慢地道:“但是现在我遇见了你,以前所有的事反倒是变得微不足道了。执夷,我从没感觉这般圆满过。”

……

萧挽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约莫快到了五更的时候,被一阵钟鼓声吵醒。

外面的动静极大,喧闹声不绝于耳,隔着槛窗看过去,隐约还有人擒着火把在外面走动。

身旁已经没了宋衍的身影,他睡过的地方却还有几分温热。

萧挽澜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心中责怪自己怎么这般好睡,又暗骂宋衍居然也不喊她。

她正忙着低头找鞋来穿,房门却被人在这时候推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醒了?”宋衍笑着走近,蹲下来给她把穿了一半的鞋子穿好,才又说:“僧众被召集到大雄宝殿,严青和宣汉县县令正在拿着名簿查点。我回来带你一道去看看。”

萧挽澜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发作了,站起身问道:“那杨妙儿那边怎么样?”

“已经让人拿着钥匙去喊了。”宋衍领着她出门,“我们先去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外此刻被手持绳索配着大刀的侍卫团团围住,等萧挽澜和宋衍过去,名簿已经差点完毕了。

宣汉县县令穿着一身青色官袍,见了宋衍进来,便上前给他行礼,毕恭毕敬道:“大人,查点完毕,人都已经到了。”

宋衍略一颔首,看向大雄宝殿内集合的僧众,下令让他们都脱下上身僧袍。

和尚们都有些不明所以,可也不敢不从,纷纷将僧袍摘下,露出上身来。

其中居然有三人的后背像是被什么血红的东西沾染,一眼看去,醒目极了。

宋衍让人将那三人捆了,押上前来,冷笑道:“你们可知后背之物为何?”

那三人彼此看了眼对方的后背,登时面如土色,其中正有两人是那慧觉与慧真,如今见了宋衍,心道中计,更是两股战战。

倒是三人中的另一人机灵,推说道:“这是朱砂笔绘的,不过是我们师兄弟之间的玩笑罢了。”

宋衍脸上的笑容不减,像是极有耐心,不疾不徐的说:“很好,只怕除了你们三人,还有一人与你们同戏,我让她出来与你们对质。”

说着,便让人领了杨妙儿进来。

杨妙儿虽说是青楼女子,但在也不是谁都能入得她的香闺。如今一夜间勉力应付他们三人,已经是精疲力竭,体骨酥软,被两个侍女扶进殿来。

她的指尖原本白玉如葱,如今指腹间却染着片片赤红,与那三个和尚头上的别无二致。

宋衍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掠过,淡笑着道:“这可是与你们相嬉之人?”

三个和尚脸上都露出几分骇然,浑身战战,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宋衍又让杨妙儿将入睡后所见所闻说来。

纵然是风月场中的女子,可人前说出闺中事到底还有几分羞意。杨妙儿有那么一瞬的踟蹰,红着脸只捡了要紧的说:“入更时分我在净室熄灯歇下,不知为何,竟觉十分困倦,沾枕便睡。等朦胧醒来,只觉鼻尖有股异香,身子已经被这三个和尚淫辱了去。原来地砖下竟有暗道通往净室,他们将我抱到密室中肆意逞凶。也不知是不是那异香的缘故,交接之间,遍体酥软,五感不甚清明。待到后来,他们三人尽兴,喂我吃了一粒药丸,我总算是全然清醒。密室黑暗看不清来人样貌,我便佯装顺从想要从中套话。他们却也不报姓名,只说若是不嫌弃,让我常来。他们三人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想我的指甲盖中藏了胭脂虫制成的软膏,只需轻轻抹过便能留下鲜红的印子。”

说到这,杨妙儿顿了一顿,扬起手来,给众人相看,之后才道:“再后来,他们听到寺中钟鸣,匆忙穿衣,将我送回净室。在不能视物的情况下,也是轻车熟路,想来是惯犯了。”

如今证据确凿,那三个和尚只得纷纷磕头求饶,那光溜溜的脑门子磕在地砖上,很快便见了血。

宋衍却好似没有看见,垂着眼眸冷冷睨着他们道:“你们何时给人下的迷药,那异香又是什么,好好说个明白,指不定还能稍免刑讯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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