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前世兄长来洛阳看她, 她问起这件事时, 他甚至在她面前都不愿多说。
坐在她身旁的宋衍瞧着她顾不上吃东西,反倒是一个劲的往旁人身上看,便凑过去在萧挽澜耳边低声问:“看什么?”
萧挽澜收回视线,转头朝他笑了笑道:“没什么,一会回去和你说。”
宋衍给她夹了块鳜鱼放到碗里,轻轻应了一声。
这时候正是鳜鱼肥美的时节。鳜鱼肉质细嫩, 味道清甜鲜美,刺又极少,吃起来极为方便。
萧挽澜乖乖的吃了,可还没等她放下筷子,宋衍又给她夹了块酥肉来。
“刚才进宫时,你早膳都没吃多少,中午就要多吃一些。”
萧挽澜并不喜欢这种宴会,往日里都是草草吃过就和萧逐月告退了。结果今天被宋衍这填鸭似地喂了一顿,等到两人步行出了兴礼门,坐上马车,她还是觉得肚子胀鼓鼓的。
“都怪你,我好像有点吃撑了。”
明明是抱怨的话,可说出来更像是在撒娇。
两人现在做了夫妻,萧挽澜私底下反倒是愈发的娇气。毕竟知道有人愿意惯着,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宋衍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吃不下了,刚刚你都不说吗?”
他还以为她那是胃口好。
宋衍将萧挽澜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在她肚子上顺着一个方向缓缓按摩。
他表情极为认真,眉头却还是皱着。
萧挽澜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心,笑着说:“其实也没有这么难受,笑一笑嘛。”
宋衍抿着唇没有理她。
萧挽澜却也不在意,宋衍越不理她,她就越想要招惹他。
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她伸手勾起宋衍的脸,怕外面的驭夫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痞气地调笑道:“这位小郎君,给本公主笑一个嘛。”
宋衍长长的睫羽动了动,随后便垂下眼睑不去看她。
像是根本不想迎合萧挽澜的恶趣味。
萧挽澜反倒是被激起了斗志,凑过脸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她原本还想娇娇软软喊宋衍一声的,可才一张嘴,哪成想却打了一个极为响亮的饱嗝。
马车内瞬间变得极为安静,只有车轱辘滚过石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萧挽澜脸色涨的通红,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宋衍这时候反倒是低低的笑了一声。
萧挽澜简直无地自容,伸手急急地去捂宋衍的嘴,恼恨道:“不准笑。”
宋衍果真不再笑了,只是看着她,那一双眸子异常的明亮。
随后他抬手指了指萧挽澜捂着他的手,示意她可以松手了。
萧挽澜确定他不会再笑自己,这才松开了手。
“分明是公主殿下先让我笑,现在怎么又不许了?”宋衍扬眉问她,“你刚才不是还喊我小郎君?”
萧挽澜羞臊不已,索性像是鸵鸟一般将头埋到宋衍的肩窝里,装聋作哑。
宋衍抿唇无声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有意岔开话题放过她道:“你刚才怎么一直盯着贤妃看?”
萧挽澜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说:“其实我一直觉得皇兄喜欢她,但是两个人看上去好像十分疏离。我虽然和皇兄亲厚,可他的私事,却很少和我说。我想让他过得高兴一些,希望他俩最好能和我们一样。”
“感情的事,旁人是最难插手的。”宋衍握了握她的手,道:“后宫与前朝一脉相系,皇上也不可能只顾着儿女情长。”
萧挽澜一脸的颓丧,悠悠叹了口气。
前世贤妃自尽就在赵家和王陵甫倒台之时。她父亲沈旷虽说也是王陵甫的党羽,之后却并没有被发落,这其中应当有着贤妃这一层缘由在。
难道是她以死给她父亲求情?
这也不是不可能。
萧挽澜正想的入神,马车渐渐就停了下来,原来是公主府已经到了。
宋衍带她下了马车,送她进门之后,却没有跟着进去。
“我今天还要去见苏太师,你先回房休息一下。”
他要去见自己的老师,恐怕还有事情相商。
萧挽澜总不能拦着,嘱咐他办完事早些回来,就听话地领着容夏进了公主府。
宋衍看她的身影转过前院看不见了,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这一日恰逢休沐,苏检就在府上。
不过听闻宋衍前来拜见,他倒是有些吃惊。
毕竟宋衍刚成亲,怎么就往他这边跑。
让人请了宋衍去花厅,苏检也就领着几个随从赶去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