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闻夏英早醒了,还拉住想要起来的三妹闻秋鱼:“先别理她,出个屁的太阳,我可没晒着。”

闻秋鱼劝道:“二姐,躺着也没事。这阵子勤快些,免得她找茬才是。”

闻夏英撇撇嘴,松开手,瓜子脸上秀丽的眉快皱到一处去:“那我去给她帮忙,你去看看四妹和幺妹。我是想明白了,她最近不敢欺负我的。”

昨天老太太没追究她们四姐妹动野菜的事,以往老太太可没这么能容忍,还不是怕她兔子急了咬人、闹腾太过。

闻秋鱼点点头,两姐妹便起身,一个去厨房,一个去隔壁。

***

闻秋鱼敲了两下隔壁的门,闻霁月打着呵欠来给她开门。

闻秋鱼伸手摸了下幺妹白净的额头:“身体没事吧?”

五姐妹长相都不赖,肤色随妈,白白净净的,晒也晒不黑。偶尔晒狠了,夏天黑着,冬天又能白回来。

闻霁月摇头:“三姐,我没事。四姐也没发热,不过她睡得和小猪仔似的,你去喊她吧。”

昨夜里搞了事,闻霁月想听听后续反应。再一个,她还想利用这事再干些别的。

结果出了屋子,就被李秀凤逮住去洗碗。

洗完了碗,洗漱完了又是一碗稀稀的红薯粥,喝得闻霁月头大。

这一九七八年,空气好,天蓝,云也白,就是这吃食太差了,连末世后都不如。

吃完了早饭,闻霁月和闻秋鱼端着两盆子衣裳,往井边去洗全家的衣裳。

摸到井边,闻霁月在一众热闹的八卦声里,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关于闻地柱家发生的事,遭报应、天谴的说法占大流,但是金刚藤残留下一些炸开的木须提供了另一种说辞,是处破绽。

闻霁月一双澄澈的眼睛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漂洗衣服的时候蹲到了方婶子身边。

“婶子,你的腰没事吧?”闻霁月问道。

方婶子见这小丫头还惦记自己,笑着道:“婶子的腰好着呢,经撞!倒是你四姐头上那伤口没事吧?你这麻花辫也挺好看的,自己编的啊?”

闻霁月笑笑,稚嫩的脸蛋便尽显天真无害:“谢谢方婶子关心,我四姐没事。我今儿的麻花辫是我二姐编的。”

“你二姐是个巧手嘞,好看。”

方婶子一边说着话,就想起闻地柱往闻老根家跑的事,八卦地套话:“昨天闻地柱去你家了吧?”

但女人分享新奇八卦的欲望更胜,方婶子想都没想,自己麻溜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上:“你知不知道,昨天闻地柱喝多了酒,把他老娘两颗门牙打掉,结果半夜里好好的屋子塌了!腿差点给砸断!老天爷长眼,他活该哦。”

方婶子想到自己的诅咒,心里有些得意。

徐老太太觉得自己是有老天爷照顾,方婶子觉得那是老天爷听到她的话了!所以老天爷才把闻地柱教训了一通。

闻霁月瞪大眼:“啊?好好的,屋子怎么会倒了?”

“就是,好好的屋子怎么会倒,肯定是有问题啊。”

相对房屋是被木须蛀倒的,方婶子是明显的“老天爷派”。不过为什么不相信房屋是蛀到的,她倒没深究过,这会儿小姑娘一问,方婶子立马觉出古怪来。

方婶子感觉自己悟了,她双眼发亮,道出心中疑惑:“对啊?之前还是好好的呢,就算是木须蛀倒的,难道就是一夜能蛀倒的?就不是遭报应了?

我在村里多少年了,可没见谁家房子是这么个倒法,平常也没见闻地柱家的屋子掉块泥巴!”

人以群分,和方婶子一块八卦的几个婶子、大嫂子也是“老天爷”派,立马三三两两分析出证据。

“老方,你这脑子灵光啊!那泥巴砖可结实得很,水里泡个几天都不会化,那什么木须,有那个能耐!硬地方也能去钻?”

有个大嫂子忽然红着脸,道:“我有个事儿没说,我和我家男人之前在闻地柱家旁边撞见喝醉的闻地柱,我家男人拿锄头铁圈那头锤过他们家墙呢!”

方婶子问:“那你男人锤完之后呢?”

那大嫂子笑道:“我男人锤完之后啊,那墙一动不动!”

闻霁月佯做感兴趣,听了几耳朵,然后趁着大家伙嘴上忙到手不知道动的功夫,赶紧把手里的衣服都给漂了两遍。

漂洗完,再拧干衣服,闻霁月和闻秋鱼一起回家晒衣服。

***

走在路上,闻秋鱼忽然一拍脑门,道:“今天是不是大姐回门的日子了?”

闻霁月扒拉一下记忆,点头道:“是今天。”她顿了下,“好像家里啥都没准备?”

新女婿带着嫁出去的闺女回门,闻家村的习俗是丰盛招待,意思是让女婿待自家闺女也好一些。等女婿吃好回去,说起老丈人家如何如何招待,那也是涨面子的事。

但搁闻老根家,招待怕是甭想了。

闻秋鱼叹气,肩膀耷拉下去:“我咋不是个男娃呢?”

她要是个男娃,她妈就不会一直被她奶欺负,她爸也不至于为了侄子卖闺女。亲姐妹的丈夫,那可是小舅子的好助力!

闻霁月伸出洗干净的小手,拍拍闻秋鱼的手背:“三姐,女娃怎么了?还不是都是人。家里不招待大姐、大姐夫,我们自己给大姐、大姐夫备点回礼,免得他们两手空空地回去。”

闻秋鱼感受到幺妹的关心,两手端盆的姿势换成了单手支撑,腾出来一只手捏捏幺妹的脸蛋,笑着道:“你个小丫头,还操心挺多。大姐二姐早准备好了几双鞋面,正好这回带回去。大姐夫家里离得远,今天大姐还能在家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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