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种种浮现于眼前,谢书尧热泪盈眶!
她终于回到这个富强民主、团结有爱、法制平等、杀人犯法的世界了!
刚入修仙界时被追杀的那段日子已经变成了她的噩梦,哪怕后来报了仇,心理阴影依旧在。
回来真好!
谢书尧抱着李蔓枝的肩膀就是一通嚎啕大哭,直接将李蔓枝给哭懵了。
“书尧,你这是咋了?身体不舒服?是不是病了?”
谢书尧没有应,依旧一个劲地哭。
李蔓枝开始反省,是不是她刚刚说的话太重了?还是她刚刚用鸡毛掸子抽的时候,力道太大了?
“书尧,刚刚妈不该打你的,也不该把你和你爸混为一谈,你是你,你爸是你爸。但妈妈希望你能听妈妈的劝,不要整天都做些标新立异的事情,妈妈希望你好好学习,能够争气点。”
“你爸在外面生的那个女儿比你小一岁,今年才中考完,听说是区第一。当初判你抚养权的时候,你爸死活都不要你,你争点气,让你爸后悔,你懂妈的意思吗?”
“书尧,你答应妈行不?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中考前也是好学生。妈知道,是妈和你爸闹离婚的事情影响到了你,妈很内疚,妈不知道怎么弥补你,但妈希望你知道,妈不希望你被妈和你爸离婚的事情影响到,妈希望你好。”
谢书尧一个劲地点头,她用袖子擦了擦眼,应道:“妈,你放心,我改,我一定改!我会争气的。”
她一定会争气的。
心理年龄都几千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叛逆想法呢?
谢书尧答应得这么痛快,李蔓枝心里反倒是犹豫了起来,她生怕谢书尧又憋了什么坏水,不过她也不好打击谢书尧,只能也跟着擦了擦泪,道:“书尧,你赶紧起床洗漱一下,待会儿妈带你去办理转学手续。马上就暑假了,你落下的课程得好好补补,明白吗?”
谢书尧自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原先的她因为父母离婚而分散了心思,根本看不进去书,成绩自然一落千丈,如今的她可是在深山老林中蜗居了千年的人,一颗心早就静下来了。
看书哪有修行苦?
学习知识哪有参天悟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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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间里,谢书尧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仪容’,嘴角扯了扯,想要挥手给自己来一个清洁术,却发现自个儿身上灵力空空,只能无奈地拿起了李蔓枝给她买的卸妆水,将脸上那无比贴近落汤野鸡的妆容给清理掉。
接下来便是那扎成小脏辫的头发,谢书尧拧着眉犹豫了片刻,将那些小脏辫都给一一拆开,头发就变成了无比蓬松的鸡窝。
盯着镜子中那个造型诡异的自己,谢书尧一咬牙,取来剪刀咔咔几下就剪断了自己的三千烦恼丝。
一通操作猛如虎,镜中的她活脱脱一个二百五。
那头发就像是被狗啃过一样,参差不齐,估计手艺一般的托尼老师看到之后都无法下手。
好在谢书尧内心强大,她迅速回屋翻出一个帽子来,扣在脑门上,这才将头顶上的惨状给遮了过去。
饭桌上,李蔓枝见谢书尧脸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没了,总算把那张素净的小脸给露了出来,心中十分满意,但见谢书尧脑袋上又扣了一个冬天的帽子,心中生疑,问,“书尧,你怎么想起戴帽子了?这天气戴帽子……你不觉得捂得慌吗?”
谢书尧无奈地摘下帽子,指着自己头顶那像是被狗啃过的发型,嘴角垮了下来,问李蔓枝,“妈,你觉得我这样子能出门吗?”
李蔓枝险些被谢书尧的造型给吓出心肌梗塞来。
“书尧,你头发呢?你头发呢?你的头发呢?”
谢书尧耸了耸肩,指着卫生间道:“看那些卷卷的头发不顺眼,我就都减掉了。不过剪得有点糟心,妈,咱这儿有剃头匠吗?一会儿你带我去找个剃头匠,把这些头发给重新拾掇拾掇吧。”
“剃头匠?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去哪儿给你找个剃头匠?你这孩子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怎么嘴里冒出来的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词儿。”
李蔓枝走到谢书尧身边,薅了一把谢书尧的脑袋,道:“你这头发确实有些短,找个理发店修修吧,实在不行就剪个寸头,你模样生的好,寸头也能hold住。”
李蔓枝用手捧住谢书尧的下巴,端详了好一会儿,认真道:“书尧,你能把脸洗干净,妈真的很高兴。你能把辫子也都剪掉,妈也很高兴。但妈想同你说,其实没必要的。”
“很多事情都没必要一步到位,就像你的头发,虽然之前编了脏辫很难用手捋直,但买瓶直发膏处理一下就好了,你直接将头发都减掉,妈妈看到了你的决心,但你这样做也让妈担心,你是不是在冲动之下做出的这个决定?”
“妈不希望你只有三分钟热度,也不奢求你能一下子就变好。妈希望你能一点一点变好,将那些不良……不太好的习性都改掉,妈知道你本性是善良的,也相信你能变好,你愿意相信自己吗?”
第2章 第二站
从父母口中说出的道理,有很多是我们曾经不以为然的,但当走过弯路踩过坑之后,我们又会深信不疑。
少年人身上的叛逆与棱角,迟早会被残酷世界打磨圆滑。
若是放在原先的谢书尧身上,李蔓枝这话定然不会起任何效果,指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激起谢书尧的逆反心理。
可现在的谢书尧有了修仙界那数千年的见识,哪怕现在的她不确定修仙界那数千年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黄粱一梦。纵然那只是黄粱一梦,这梦境为她所带来的心境上的提升都是难以估量的。
“妈,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会放到心上的,之后肯定不再同你对着干了。”谢书尧保证道。
李蔓枝满意地点头,她觉得谢书尧睡了一觉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明明五官相貌没变,但眼神似乎变了许多。原先的谢书尧看她时,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烦,今天这种厌烦都不见了,难道是谢书尧良心发现了?
不管怎样,谢书尧能够朝着好的方向改变,李蔓枝心里就十分满意,她仔仔细细地将谢书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谢书尧手腕上那个像是细铁丝一样的镯子上,眉头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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