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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麦家两口子不对,家康这么着也太没人情味了。”

“天下没不是的父母,这孩子这么小心眼、爱记仇,品性不好,以后咱们可要少跟他来往。”

“竟然说父母连狗都不如,早些年村里有这种人,都会给捆到祠堂内打板子,不知悔改的打死的都有。”

“这孩子这么不孝顺,村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

人们因麦家康的毒舌发言议论纷纷时,何雨竹看了眼站在中心,神情不为所动的麦家康,心里松了口气,早前她看到麦家康抱头示弱等举动时,还以为他虽然心里清楚,也想还击,但不愿意跟麦家明面上翻脸。

而是想跟那些古代小说里似得,不管双方有什么恩怨情仇,最后总是在一个孝、一个无可奈何之下,形成一家团圆、或逢年过节送礼走动下,那种令人不痛快的结局呢!让他成为自己的合作者的话。

他一妥协,岂不是代表自己的东西每次年节还要给他们送上门,想想就憋屈,按她的脾气,看不上眼的人,真是一分一厘都不想给,好在这人看来只是在最开头示弱一下,后面找到机会立刻翻脸。

而且不留丝毫面子情,也不知道他跟麦家有什么大过节,竟然令他下这么大的决心,嘛!这样对她来说更方便也就是了,现在嘛!是时候给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们紧紧皮了。

她想到这立刻用讽刺的腔调道:“呦!看来咱们村怀念前朝的人还不少,个个都有胆子跟本朝新法抗争,佩服佩服,唉!那按照前朝的律法,和风俗人情,本族人都能去吃绝户,我这个绝户女那点产业都要给你们平均分一分喽!那你们……”

“竹丫头,你住口。”

“你别忘了自己也姓何,口无遮拦,事闹大了,族里遭殃,你也跑不了。”

听着何雨竹这明摆着的威胁,经常处理村里一些琐事,和经常在镇上、县里奔波,比村里人见识多的何族长、村长两个脸都青了,尤其是村长这个深知金人官差德性的人,一想到自己村子会被他们找到理由祸害,整个人都要原地爆炸了。

“呵……你让我住口,我就要住口?”村长、族长两人的疾声厉色呵斥,别人怕,何雨竹可不怕,正当人们为两人的严厉声音吓一跳,纷纷住口沉默下来时,何雨竹却毫不在意的冷笑。

并接着道:“姓何又怎样,都要被吃绝户了,谁还管族里不族里,再说等差爷们来了,我这个无辜被仰慕前朝法律村人们迫害的孤女,自然不会是人家刮地皮的对象,就算碰上渣仔,被刮一层地皮,也比家业全被吞了好。”

“什么叫吃绝户?竹丫头你可别诬赖好人,你家的东西俺家可一点也没沾。”

“俺家也没吃你家一粒粮、一粒米,你可别胡说八道。”

“俺就在你爹出殡那三天去吃过,不过办白事招待哭丧的不是正常事吗?那叫什么吃绝户。”

“俺可没碰你家的房子、地分好,你别冤枉好人啊!”

“这都是你们何家、麦家的事,跟俺们有什么关系?”

“要告你去告他们呀!”

“对了,还有当时你奶霸占下你家的家业,把你抬到麦家时村长族长他们也没反对,我们这些说话不顶用的反对也没用啊!”

…………

“够了。”

“都住口。”村长、何族长两人见村里人在何雨竹直白的威胁下,纷纷撇清关系,甚至一些利己者在撇清关系时,把整件事的责任撇到何老太家和他们俩身上,令他们俩这自觉没拿多少好处,最多收了何老太家孝敬的一些酒肉米面而已的人倍觉冤枉。

又发自内心不想惹上官非,偏从何雨竹醒来后这有恃无恐的一举一动看,明显是个不好惹的,想把她强按下去几乎不可能,故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喝止了村里人后。

村长才看着何雨竹面色发青的道:“竹丫头,你既然在重伤昏迷下能听到周围的声音,那应该明白,你受伤后的事都跟我们无关,我们可没碰你家家产家业分毫,冤有头债有主。”

“竹丫头,孰是孰非这些车轱辘话不用重复了吧!这件事你究竟想怎么了结痛快说清楚,别动不动张口闭口差爷,周围不是你长辈,就是看着你长大的亲邻,你动不动用差爷威胁他们亏不亏心?”何族长就算认栽,仍旧不甘心的数落着何雨竹。

第10章 契纸

“亏心?我为什么要亏心,作为村长、族长、族人、邻居,你们一个个看着我被重伤、被夺走家业、被抬着送到别人门上不闻不问,没一个出声阻拦一下,哪怕拦不下说一句公道话话呢!我也记下这个人情。”何雨竹讽刺一笑。

眼带鄙视的道:“可惜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而身为本该管理村子,处理村人之间矛盾、纷争,维持公道的村长和该管束族人,主持族内事物的族长竟然也毫无作为,既然你们顶着名不干事,那就请差爷们来干呗!想毕他们一定很乐意。”

废话,能在不触犯朝廷新法的情况下,合理合法的来村子刮地皮,谁能不乐意,唉!早知道何二牛的闺女平日里一副内向老实性格表现下,内里其实这么不好惹,他当时就不看族长的面子,出面阻止何老太了。

如今他明明就得了点酒肉米面,根本没沾那些产业,却无端惹得一身骚,还被何雨竹狠狠扒了一层面皮,这要是别人家的闺女媳妇敢这么闹腾,他一定狠狠给收拾一顿,让她知道这村里做主的是谁。

可是何雨竹这丫头,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何二牛给她留下的并非女户和家业转移她户贴下这两个底牌,一定还有其他能制住他和族长、大部分村人的后手,毕竟那个何二牛可是被卖人为奴,都能挣个自由身。

还在金兵屠戮、流寇、匪兵混战的战乱时期,娶了个一看就出身良好的媳妇平安回来,置办下那些引人眼馋家业的能人……哼!说起来都是何老太的错,她年轻时就不是东西,整天惹得村子里鸡飞狗跳。

好不容易因为战乱吓到了安分几年,现在又来闹腾,真是欠收拾,感觉怎么想都没有彻底收拾了何雨竹的底气,村长只能心里气狠狠的想着这些,把怒火转移到如今明显比何雨竹好欺负的何老太身上。

瞪着她,给自己被何雨竹指出身为村长,村里出事却毫无作为的表现找借口道:“竹丫头,这也怪不得我们,有关对你的安排,二牛生前也没跟我们协商过,她又是你亲奶,我们自然以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谁能想到她会为了谋夺你爹的产业胡说八道。”何族长从村长示弱,转移何雨竹目标的话里明白了他的打算,立刻配合的道:“我们真没料到她安分了这些年,又会突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大伯、二哥,你们怎么能信她胡咧咧,我家二牛就是这么嘱咐我的啊!我才没有为了占二牛的家产撒谎,她说立了女户就立女户,有本事把新户贴拿出来给大伙看看啊!没证据,张口闭口差爷也没用。”听村长、族长二人明显倾向何雨竹的表态,何老太立刻底气十足的道。

当初把人抬到麦家前,她可是为了不让这个小贱人带走该是属于她家的东西,她从头到尾把这个小贱人都搜了一遍,何二牛给这个独闺女置办的首饰衣衫布料,可是被她留下一部分值钱的外,其余都给了最疼爱的小孙女福云。

二牛那房子里里外外都被她搜了一遍,房契、地契都被她找出来了,可没见到什么女户户贴,至于小贱人身上,当初抬进麦家前,她可是特意给她换了那一身大孙女金姐闲补丁太多,不要了的衣服。

就她一个一身补丁进麦家的玩意上哪拿出女户户贴,估计说什么立了女户都是虚张声势,玩那什么空城计吓唬村长他们,偏偏村长、族长他们还都上当了,哼!想用这一招骗过自己,那是不可能。

听何老太这么底气十足的语气,村长、何族长两个墙头草立刻脸色一变,如果真没户贴这回事的话,他们先前被个小辈弄掉的面子就能找回来了,凭他们在村里的威望,收拾个小媳妇给自己出气,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么想着的他们转眼瞪向何雨竹,刚要开口,就被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吓了一跳,那与村人们表情格外不同的神色,令他们想起先前在她口头吃的亏,而此刻她周身竟还有一种不可招惹的气息,令人望之生畏,不敢冒犯。

唉!果然还是亲爹了解自己孩子,估计原主爹何二牛早就料到原主只会选择去南国投亲这一项,才会在明明留下两条路的情况下,没有找村长、何族长、族老们鉴证产业转移、立女户等事。

只是何二牛既然猜到原主会去投亲,为什么还要立女户,把原主带不走,也不好变卖的产业转移到原主名下呢?原主一走,这些东西不明摆着会落到何老太他们手里吗?

咦!不对,她记得这个系列的第二部 ,那个福运女主的文里,曾经有过一段何老太剩余两个儿子大牛、二牛分家几年后,福运女主已经嫁给男主,并生下长子的那一年,何三牛夫妻俩去给福运女主坐月子的时候。

曾经简略提过女主大伯那边惹祸了,惹得县城差爷隔三差五去村里刮地皮,还连累到他们家,如今村里对他们家意见很大,弄得他们在村里都要过不下去了,还说何大牛惹祸的事跟何老太有关,从那些差爷上门后,经常听见何老太跟大儿子、大儿媳他们吵架……

何二牛给原主留的这个后手,是为了最后试探父母亲人?若是试探不合格的话,后一步就是报复他们?毕竟,他嘱咐原主拿着路贴偷偷走,原主走后,何老太他们要是念着父子祖孙亲情,或者村里人念着同村情分出力寻找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在县城那边得知原主女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