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也像个难民, 明显和这些人是一群的。
路过一处贴着光滑的瓷砖的墙面时, 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迟萻抬头看过去, 发现镜面中的自己,瘦小的身材,宽大的衣服,齐耳的短发,脏兮兮的看不出样貌的脸,看起来就像个男孩子,她将怀里抱着的背包改拎到手上,发现胸口一马平川……
要不是感觉到胸口那束缚之感,看到镜子里的人,她都要以为是个营养不良的男孩子了。
她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伤,而这胸口却有束缚感……
不会是用来束胸的吧?
迟萻此时弄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打扮得像个男孩子,甚至还用最原始的办法裹起胸,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男孩子,显然此举应该有什么意义才对。
她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周围的人,发现这些人都是男的,没看到一个女人。
她心里再次产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群人像幽灵一样,穿过大厅后,又是一阵七拐八弯,终于来到一个非常隐秘的门,拉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迟萻不动声色地看着,跟着他们摸黑走下向下延伸的阶梯。
联想先前所见的蛙人和鸟人,还有人类的下场,迟萻怀疑这个世界的人类是不是都像这群人一样,只能小心地在黑暗中苟且偷生,像老鼠一样,行走在这种黑暗的地底下,才能得到一丝安全感。
啪的一声,一盏悬在上方的壁灯亮起来。
这壁灯的光线非常昏暗,灯泡仿佛用了几十年的样子,布满污垢,让灯光也大打折扣。
一群人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虽然并不累,但看起来精神都不好。
迟萻也窝在一旁,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这群如同历劫归来的人,数了下,这里共有十七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粗嘎的男声问:“这次被捉走多少人?”
“十三人。”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声回答。
“十三人?几乎一半啊……”那粗嘎的男声似乎有些难过,声音都低了几分。
在场的人都没有回答,一种让人难受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半晌,那粗嘎的男声说道:“这次的消息有误,我们并没有找到赤蝎晶的踪影,反而死了这么多人,上头一定会罪怪……”
“老焦,这不是你的错。”一个人忙说道。
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附和到最后,已经愤愤不平地讨伐起那些蛙人,迟萻从他们的话中知道,那些蛙人不叫蛙人,而是叫罗姆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