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卫观涯喃喃地道,“难不成他想要趁这机会突破”
迟萻仔细听,却没听到卫观涯接下来说的话,她只好一边忍着体内的难受,一边再次探查仙绫幕后的情况,可惜依然什么都探查不到。
而外面,除了以一己之力抗天雷的魔帝外,不远处三只好战的妖已经将往这儿杀来的一群仙将拦住,和他们轰轰烈烈地打起来。
山洞里,则由卫观涯守着。
紫霄天雷越来越密,魔帝终于不再硬抗,而是飞身离开,纵身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一手持着死亡之镰,双眼盯着那依然往山洞劈的天雷。
迟萻感觉到她的洞府就要被劈开了。
但神奇的是,并没有。
每一次那紫霄天雷劈到山洞时,迟萻能感觉到有什么力量将天雷的攻击挡下,相两抵消。所以这山洞虽然看起来被雷劈得很严重,实则并没有什么伤害。
但迟萻可以感觉到,那抵抗天雷的力量在紫霄天雷每一次劈下时,都在慢慢地减弱,证明并非没有付出代价的。当它再也无法削弱天雷的伤害,这天雷会毫不犹豫地劈到洞府里,刚还未降生的孩子劈死。
怎么可以?司昂还没出生呢。
仿佛知道她的决心,山洞外那无形的防御又凝实起来。
这次,迟萻终于注意到,这抵挡天雷威力的力量,其实是一种福泽,或者可以说,是由帝霖仙草本身所拥有的福泽。作为帝霖仙草的她想要庇护山洞里的魔神,所以她的福泽便自动化为力量,抵消天雷的威力,不让它劈过来。
这世间,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就是气运和福泽,两者皆是众生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作为一株帝霖仙草,她正在用自己的福泽来抵抗天雷。
可她并不后悔。
这么想着时,迟萻也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难受,意识都有些昏沉,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本体也在不断地吞噬着魔帝融入她身体里的精血的力量。
迟萻努力地让自己别失去意识,要是失去意识,没能护住山洞,司昂就无法平安降生。
就在她苦苦支撑时,突然仙绫幕又被人掀开。
迟萻精神一震,以为司昂出生了,忙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男人走出来。
他身上依然穿着洁白如雪的道袍,只是气质不再如山巅之雪般干净凛冽,而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魅之色,他的眼睛从黑色变成入魔的紫色,原本光洁的额间浮现一朵栩栩如生的黑色荼靡花,使他看起来危险而强大。
比干净如雪时的样子更危险、更强大。
卫观涯看到出来的人时,也吃了一惊,“你怎么入魔了?”
男人的眼波流转,手上多了一柄通体殷红的剑,剑身上血光流转,宛若歃血的魔剑。
“这里交给你,可以么?”他这样问。
卫观涯对上他的眼睛,忙不迭地点头,“可以!可以!我保证你妻子和孩子都好好的。”那殷勤的态度,比面对魔帝时还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