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准格尔还真能惹事,一下就惹上三个强国,还来找朝廷发兵救援......朝廷刚和荷兰人打完,马六甲半岛和苏门答腊岛上的战事还在继续,又被准格尔拉进和帖木儿、波斯、罗刹、希尔的战事,这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啊!”
“和帖木儿、波斯、罗刹三国的战争倒没什么,反正谁也灭不了谁.......关键就是控制好规模,别越打越大。帖木儿和波斯两国都可以请英国人出面调停,就在河中开打,不要把战火烧到别处。只有罗刹国比较麻烦,他们和土默特、察哈尔两个藩国也有矛盾,这几年摩擦不断啊!”
“希瓦国、哈萨克国、土库曼国就不麻烦了?他们虽然惹不着咱们,可要是让僧格灭亡了可怎么办?准格尔国现在已经够大了,如果再吞了小玉兹、撒马尔罕绿洲、花剌子模绿洲、布哈拉绿洲和土库曼沙地......呵呵,又是一个大大的帖木儿帝国啊!”
“不至于吧?准格尔王国本部才多少人?不过12个万户,怎么吃得下那么大的地盘?而且准格尔王国是以佛为本,那些地方都是天方教徒的天下,估摸着准格尔王国撑死就是个西辽.......”
臣子们正聊着的时候,已经有御前侍卫吼了起来:“圣上驾到,诸官恭迎!”
大臣们听见皇帝来了,也不争论了,全都毕恭毕敬站了起来,向着刚刚结束了早锻炼的朱慈烺揖拜行礼。
“臣等恭请皇帝陛下圣安!”
“圣躬安!”朱慈烺笑吟吟的冲着大臣们挥挥手,“都坐,都坐吧。”
说着话,他自己也在长会议桌顶头的御座上坐了。一个司礼监的太监捧着一叠奏章走了过来,将奏章摆在了朱皇帝跟前。
朱慈烺拿起最上面一本,展开一看,就是准格尔王僧格求救的奏章。
“天朝的藩属准格尔王国上奏,说是被帖木儿、波斯、罗刹、希瓦、土库曼、哈萨克等六国联合攻打,危在旦夕,请求咱们大明出兵救援......”朱慈烺顿了顿,“朕以为这个准格尔藩国既然是天朝藩臣,天朝就不能坐视其有亡国之难而不救,但是天朝也不能白白出兵!”
什么?不白白出兵?大臣们都惊讶了,难道天朝上国援救藩属是要收费的吗?
“陛下,”刚刚替代钱谦益出任礼部尚书的史可法第一个开口提问,“臣听说准格尔王国穷得很......恐怕掏不出几个钱请天朝援兵啊!”
“朕知道准格尔王国穷,”朱慈烺笑着,“但准格尔王国很大啊!东西三千里,南北也是三千里,如果这次打赢了帖木儿、波斯、罗刹、希瓦、土库曼、哈萨克等六国,少不得又要扩张了,天朝既然出了援兵,是不是应该分一点准格尔王国的土地?”
还可以这样?
史可法愣了一愣,照朱皇帝的这个路数,当年万历朝鲜之战后,是不是也应该割朝鲜一块土地?
朱慈烺道:“天朝是父亲,藩属是儿子。儿子有难,父亲当然要出力。但是儿子也不能白使唤父亲,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报父亲。父亲为儿子出力是慈,儿子回报父亲是孝。父慈子孝,天朝才能兴旺繁荣。往日天朝援朝鲜而不取分毫,是不给朝鲜进人子之孝。而永乐时先援安南后吞其国,又失了父国应有之慈爱。这两种做法都有失妥当,朕不会这么做。朕会和僧格的使臣说好条件,然后再发援兵。这才是父子之国应有的慈和孝!”
史可法多年在地方为官,才入中枢不久,对朱皇帝这种“亲父子明算账”的做法实在有点不适应,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好了。不过首辅魏藻德早就习惯这个算盘珠子拔得哗啦啦响的皇帝老子了,立马就接过话茬问:“不知陛下想让准格尔王国献上那块儿土地?”
朱慈烺早就已经盘算好了,当下笑道:“准部腹心是蒙古人,蒙古人要放牧,大片的平原草场朕就不要了......朕就要点山地吧!朕听说楚河以东的天山中有大湖,唐时称大清池,周遭颇为富饶,且人烟稀少,正好可以屯垦。朕想要过来,日后再设一个藩国,和准格尔一起为天朝守卫西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