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挨了炮击的牧民们又一次崩溃,又一次乱纷纷的向督战的铁槊兵涌去,哀求着,哭喊着,想要求得一条活路。
可是铁槊兵们也得到了严令,不能让前面的牧民后退半步!
牧民们害怕铁槊兵的马刀,更怕那些能把人砸烂的炮弹,所以无论铁槊兵们如何驱赶,也不愿再回去送死。
粆图台吉带着亲兵顶了上来,这些亲兵人人大刀出鞘,穿过了其他铁槊兵组成的封锁线,将几个衣着比普通牧民华丽一些的头领从溃退的人群中揪了出来,按在地上砍了脑袋。可就在粆图台吉的亲兵逞凶砍人的时候,明军的大炮依旧不停的轰鸣。
将军炮的射速不算快,但是轰隆轰隆的总没个停歇的时候!
而没一轮炮击,都能放倒一片插汉部的牧民,带起一片血肉,也让哀嚎惨叫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
粆图台吉也知道顶不住了,只好一边命令部下死死挡住那些行将崩溃的牧民,一边飞马上了白登山顶,见到了面如死灰的虎兔敦汗。
“大哥,下令撤吧!这仗没法儿打了!”
虎兔敦汉只是在山头上闭目不语,几十个插汉部的贵人簇拥在他的身边,只是不住的看着他们的大汗。带着硝烟味道的西南风吹过,虎兔敦汉帽子下散出几缕凌乱的头发,似乎已经变成了黑白相间的颜色!
守不住啊!
蒙古大汗林丹巴图尔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及时跑路......打不过,就得跑啊!
只有跑得及时,才能全身而退,才能东山再起......可是现在,兵败如山倒就在眼前!
大蒙古国......真的要灭亡了!
炮击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停止了。战场之上,一时间变得异常安静,但是这种安静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转眼就被隆隆响起的战鼓声所替代。
战鼓声响起,意味着明军的步兵甲士的总攻开始了。
十个四五百甲士组成的方阵,开从明军炮阵的两边发动,以快步走的速度逼近已经被将近一个时辰的炮击打得完全崩溃的插汉部阵地涌去。
看到这一幕,林丹巴图尔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喃喃地说:“不该来啊......我不该来大同镇啊!”
“大哥,现在怎么办?”粆图台吉都急了。
“现在......”林丹巴图尔叹了口气,苦笑起来,“还能怎么办?逃吧......逃出大同边墙,以后不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