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神色冷静的看着“案发现场”一眼，表情接近于僵硬的冷淡，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速度极快的从水里站起来，长腿一跨，伸手从宫女手中拿过衣衫，随意往身上一裹。

“给我准备洗澡水，用木桶，这池子太脏，需要好好洗洗。”

灵芸轻飘飘的看了身旁的宫人一眼，宫人被她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立刻就跪在地上，将额头死死的贴在地板上，连连应和着，直到灵芸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妈呀，贵妃娘娘从来没发过脾气，这一发脾气，真的是吓死个人了。

宫人不敢耽搁，速度极快的去准备好新的木桶还有洗澡水，灵芸再一次泡在水中，这一次，她加了很多次热水，一直洗到黄昏才出来。

等到元英服侍她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灵芸那身白皙柔嫩的皮肤，好多处地方已经被搓破了皮，红红的一片，很是刺眼。

“娘娘……”

元英忍不住红了眼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将手上的动作放的更加轻柔。

“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老爷和夫人最疼你了，要是看到您这个样子，心都要疼死了，依夫人的性子，只怕是要哭了。”

说着说着，元英倒是先哭了起来，那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不停的往下掉，惹得旁边伺候的春月一群人，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一群女人，抽抽搭搭的哭声，若有似无的回荡在耳边，哀怨的很。

灵芸有些无语的望了望天，要知道，她可以对敌人心狠，可以对自己心狠，可是唯独对那些为了自己好的人狠不起来。

特别是那些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

元英和春月她们，恰好就是对她好又很柔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