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嫡次媳 春未绿 2867 字 1天前

见如荼不在意,茯苓又劝道:“还是找个御医过来看看吧。”

“嗯,我知道,把这几日忙完再说。”如荼总觉得自己事情做的不完满,怕丢了肃雍的面子,所以还是想着好好把丧仪准备妥当。

反正河间王妃和江安王妃过来奔丧了,不日孟太后的棺梓就要入葬了,入葬了,诸事便好多了。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倒下,否则后宫就容易被人钻空子,这个时候各诰命,国外使节全部都来了,再有江安王和河间王二人也是心腹大患,都要防着。

她哪里会有喘息的时间,要都做到完美无缺才好。

茯苓见如荼如此坚持,倒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次日让人在后脖子上涂了一层粉,以免被人看出来。

兄弟三人既然到齐了,肃雍就提早下葬了孟太后,他对两兄弟也没什么好眷念的,现在能让他们还以王爷之尊活着,已经是格外宽容了。

韩氏和孟雁秋来了一趟燕京,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她们失望极了,但是也别无他法。

连孟太后也已经去了,原本如荼没有什么心腹大患了,但是她却病倒了,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肃雍一听是如荼病了,便赶了过来,诊治的太医是妇科圣手陈太医,他认真的把了脉之后,又看了看如荼手上的红斑,大吃一惊。

“皇上,这是湿毒。”

湿毒?肃雍皱眉:“是体内气血不通畅吗?”

陈太医摇头,“并非如此,是一种对皮肤有损的毒,要治好不难,但是会留下疤痕,娘娘的脸上已经蔓延了,即便治好了,恐怕还会留下疤痕。”

“这会对身体有影响吗?”肃雍问道。

“倒是不会,对身体没什么影响。这种毒草,平日不容易找到,微臣听说清风观上有不少这种草,那些道士也知道,所以常常用火烧掉。”

清风观?如荼听了半天才察觉,这种湿毒原来是孟太后下的吗?

她艰难的问起:“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她让茯苓把那个孟氏送的镯子找了出来,当时孟太后送给她,她没作她想便戴上了,回来的时候便退下来了。

陈太有用手帕拿起来翻看一二,“并不是,手镯完好,没有任何事情。”说完,他又问,“可否有人拉过您的手,手的余温伴着那药草才是……”

如荼想了起来,在马车上,孟太后拉着她的手说过话。

之后,她便主持丧仪……

陈太医开了药方之后便退了下去,如荼摸了摸脸,对肃雍道:“我现在是不是丑的可怖?”

亏她还以为是累极了,所以身上不舒服。

肃雍坐下来靠近她,“不可怖,依旧那么好看。”

如荼想笑,却笑不出来,“你不是说看上我就是我长的好看吗?现在这些疤会让我整个容貌都毁了,你说怎么办?”

她有些灰心,以前觉得自己能够在肃雍眼前有一席之地,固然是因为她是肃雍的妻子,对他不离不弃,但是容貌也是一个关键的因素,她还记得成婚时,肃雍就因为她的容貌很惊叹。

“你怎可如此说,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祛疤膏宫里多的是,假以时日你肯定会好的。”肃雍哄着她道。

喝了陈太医的药,如荼身上那些红疹不再蔓延了,甚至于已有的红疹开始褪去,可也如陈太医说的那样,身上全部都是乌黑色的疤痕。

甚至连脸上也有,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怖又可惜。

曾几何时,如荼的脸是最让女人羡慕的,她只要静静的站在那儿,就会成为整场的焦点,可现在却不能出去了,连门都出不了。

谁能忍受一个这样满脸丑陋的女人成为国母。

丁媪拿着一个白瓷瓶过来,“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差人送过来的,说是找的好药,您可以试一下。”

如荼摇头:“宫里的百花鲜都用了,也是没用,这药怎么比得过百花鲜呢。”

丁媪气道:“太后真是死了也不让你痛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如荼笑道:“因为她怕我会影响肃雍,有我在一天,皇上是绝对不会纳妾,甚至于会专宠于我一人,那么我就是皇上的弱点,这个弱点天下人人皆知。可是如果我不在了,或者是容貌丑陋不堪为国母,那么我就不是唯一了,只要我不是这个弱点,那么这个世界上皇上就永远不会被威胁到。”

“她想的每一步都是对的,我的脸这样,亲蚕礼,祭祀,甚至是召见命妇都成不了,所以我这个皇后即便不被废也名存实亡,这个宫里会立马迎来一个新的女主人,楚国是大国,不可能没有国母的。”

丁媪难过,“那可怎么是好吗?难道您这么多年就全部毁在一张脸上了吗?”

如荼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上,睡下了。

此时,肃雍正要召见颜矜,自从上次从西周回来之后,肃雍便封了颜矜为伯爷,他痴迷于药材之中,这些年时常不在燕京,踪迹南巡。

听说他又不在府中,肃雍又扶额。

其实他不在乎如荼的容貌,因为她的容貌他日日夜夜都记着,她曾经是多么的美丽动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如荼显然比他更在乎自己的脸,自从脸上有疤痕之后,如荼便把自己关着,从来都不肯出来。

政务忙完了之后,他去了皇后寝殿,丁媪正好从里面出门,他踏步就进去,没想到丁媪拦着他:“皇上,娘娘不舒服,您还是别进去了。”

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姐,为皇上付出了那么多,日后怕也是被厌弃的下场。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肃雍推开她:“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她。”

丁媪跪下,“您这是在逼她死啊,小姐打从小开始就生的好看,这么多年,容貌更盛,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如果让您看到她这个样子,她会生不如死啊。”

是吗?肃雍怔愣道:“她的容貌到底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都能不顾吗?还是说她打心眼里认为我就是那等贪图美色之人。”说完,又想过自己好像还真的说过这句话,便道:“我以前确实说过,可不过是说的玩罢了,当不得真。”

他很是懊恼,以前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呢。

丁媪苦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以前我们小姐有那般的容貌自然一切都好,可是她现在容貌尽毁,自然是越发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