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2 / 2)

何况,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谁没个三灾两难?人品极好,偏偏运道不好,家中贫困无助的人并不少,阮家有财,还有娇美的女儿,又允次子从男方姓氏……以阮老爷的聪敏程度,从中挑出一个样样不差的潜力股出来,并不难。

阮老爷是没想过这一点的,乍听女儿提起,甚是惊讶:“你,你想这事多久了?!”

思虑得如此周全,显见是想了很久了!

“上次从姑母家回来,我就在想了。”于寒舟说道,“你们当我是孩子气,不肯信我,我也没法的。”

她摊了摊手,脸上一片坚定。

阮老爷和阮夫人才发觉,女儿是当真的。

恍惚间,两人竟觉得女儿跟从前不大一样了,看着孩子气少了许多,而且那些娇娇的气质减了不少。

这就是于寒舟在这三个月里的改变了。阮老爷和阮夫人当她是孩子,她不好分辩,只在平日里不动声色地改变自己。从眼神和表情,从穿衣打扮,从说话做事,一点一点改变。

就如同她的灵魂落下后遗症一样,等到发觉时,已经改变完成了。

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改变,令阮老爷和阮夫人惊讶之余,都没有起疑,反而觉得,女儿是真的长大了,都是他们做父母的没有上心,才没有看出来女儿的改变。

“你想好了?”阮老爷道,还有些不能接受女儿突如其来的改变,“罢了,你年纪还小,暂且不提你的亲事。等你再大一些,缓两年再说。”

阮家有财,女儿又娇美,嫁人是不愁的。阮老爷需要冷静一下,暂且不提这茬。

“原本为了给你陪嫁,我打算在京城开一家酒楼,店面都盘下来了。”阮老爷叹了口气,“早知道,我便不用盘了。”

如果女儿招赘,还去京城开酒楼干什么啊?

于寒舟听到酒楼,心中一动。原剧情中,阮家的酒楼就开在女主的火锅店对面。或者说,女主的火锅店开在了阮家酒楼的对面,因为生意红火,被阮家酒楼学去了。阮老爷有人脉,请的大厨很会配料,口味极佳,阮老爷又请人打造了铜锅,一时生意比女主的火锅店还好。

女主生意下滑,急得口中长泡,结果还没等她想出法子,阮家酒楼就出事了。一个伙计狗眼看人低,得罪了客人,结果那客人却是王公贵族,一下子大怒,阮家酒楼就倒闭了。

“爹,那你还开不开啊?”于寒舟试探着问道。

银子都花出去了,开还是要开的,阮老爷没多想就道:“开罢。京城人多,明年还有举子进京考试,正好瞧瞧有没有适合给我女儿做赘婿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阮老爷:女儿要啥我给啥。

阮夫人:女儿不要啥,谁也不能硬塞给她!

第183章 表妹4

听到阮老爷要继续开酒楼, 于寒舟没有说什么。

她已经打定主意离表哥远远的,不做反派女配,不掺和男女主的感情, 这就够了。倘若因为忌惮女主, 就连酒楼也不开了,那也太窝囊了。

酒楼已经盘下来,阮老爷正着人改造店内的装潢,预计十月份开张。在京城盘下的店面, 花费了阮老爷不少银两,他很是上心,隔两日就去看看。

“爹, 我也想去。”一日, 于寒舟见阮老爷要出门,抱住了他的手臂。

阮老爷低头看着不及他肩膀高的女儿, 说道:“你去做什么?在家陪你娘说话。”

“爹啊,你想想看,我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倘若连家里的生意都不懂, 我怎么顶立门户啊?”于寒舟摇着他的手臂说道,“难道要叫招进来的女婿顶立门户?他若是个奸的,不知不觉把家业都拢他手里了, 我夺都夺不过来。”

阮老爷心想, 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没有别人夺他女儿东西的道理。

“想出去玩就直说,我还能不依你?”阮老爷只当女儿是想出去玩了, 因见她娇俏可爱,心里软成了棉花, 笑呵呵地道。

于寒舟顿时露出一个笑容:“谢谢爹!”

她回屋捯饬了一下,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了。

“怎么穿成这样?”阮老爷惊讶道。

时下女子的地位虽然不高,却不极度约束,有钱人家的女儿不爱抛头露面,仅仅是矜贵而已,并非不允。于寒舟跟着父亲出门,做女儿打扮是没问题的,实在娇羞的话,可以戴个帷帽。偏生做了男子打扮,叫阮老爷十分惊讶。

“谁给你做的衣裳?”阮老爷又问她的穿着。

于寒舟便道:“苏姨娘做的。”

阮老爷的姨娘们多才多艺,苏姨娘的女红极好,脾气也温和,前几日于寒舟叫她不做裙子,改做长袍,苏姨娘问也没问,就给她做了,连靴子都做了配套的。

“老爷,我今日就不是你女儿了,我是跟在你身边的小厮。”于寒舟似模似样地行了一礼。

她的脸儿白,手儿嫩,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

阮夫人在旁边看着,忍俊不禁:“哪有这样娇贵的小厮?舟舟啊,你别闹,换快回去。”

于寒舟不依:“我不是要招赘吗?招赘总要挑我喜欢的。可我成日待在家中,一天到晚也见不到人,从哪里挑去?我以后就跟在爹身边,他见什么人,我也见什么人。若是见到喜欢的,我就跟爹说。”

阮老爷和阮夫人这下懂了,她要自己挑夫婿,因此假借阮老爷身边小厮的名头,暗中观察。

“你这皮猴儿。”阮夫人虚虚朝她一点。

阮老爷则是笑得开怀,并不责怪女儿不安分守己,反而觉得她知道掩藏身份,很是聪明。

他和阮夫人活了半辈子,只得这一个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只要她每天快快活活的,两人比什么都高兴。

“既如此,爹今日就教教你。”阮老爷开口道,见女儿露出好奇的眼神,便点了点她的脸,又指了指她的手,“你母亲方才说你‘娇贵’,你自己瞧瞧,是也不是?可曾有谁家的小厮,生得你这般肌肤白嫩?”

于寒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一个赧然的神情,随即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我不做爹的小厮,做爹的义子?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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