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闺蜜9
老实说, 如果一个月给于寒舟两万块,她不觉得怎么样。她一个阿宅,花钱的地方不是很多, 两万块够她花的。实在不行, 去找工作养自己也行。
问题在于,她原本有五万块,是被削减成两万块的。而削减的人,是她刚刚见面的弟弟。
一个私生子, 第一回 见面便不客气地削减她大半的生活费。这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
“今天削我三万,明天是不是又削我两万?”她看向弟弟,“后天是不是就一毛钱也不给了?”
话语权在他手里, 他说给多少就给多少, 说不给就不给。
于寒舟不等他说话,就看向张爸:“爸爸, 你原先答应过我的,结婚前每个月给我五万块,结婚后给我一笔嫁妆。”
张爸没怎么犹豫, 便说道:“从前是我管着公司, 现在给你弟弟管了,他说了算。”
于寒舟便“哦”了一声,感慨道:“从前新皇继位, 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的兄弟开刀, 没有拿自己的姐妹开刀的,因为姐妹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咱们家却是特别,怂到一比, 不敢拿兄弟开刀,竟然玩起了杀鸡儆猴, 啧。”
张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刚才的表现,处处都彰显着,他是个骄傲的人。现在说他怂,他怎么高兴得起来?冷冷看着于寒舟道:“大哥不花家里的钱。你一个月花多少?爸爸给你五万,都不够你花的,还要再索取几次。爸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由着你乱花!”
于寒舟便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是养在外面的,这样小家子气。几万块算什么?爸爸的产业这么大,几万块连根毛都比不上。”
听到这里,她听到一声低低的笑,抬头一看,是大哥。但他虽然笑着,眼底的讥嘲却更浓了。
他丝毫看不起这屋子里的人,一个都看不起。
于寒舟不理会他,收回视线,看着脸色难看的张弟,语重心长地说道:“弟弟,你刚回家,别急着掌管公司,先让爸爸带你见见世面,不然你这样一身小家子气,见到公司的员工,要被人嘲笑,见到公司的客户,要被人鄙夷,丢的是咱们公司的面子。”
张弟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她大声道:“你!”
“爸爸,他是谁生的,怎么脾气这么坏?”于寒舟皱了皱眉,看向张爸说道:“对姐姐大呼小叫,指指点点,这什么家教?你快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教。”
她话说得十分刻薄,张弟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扑过来掐死她,被张爸一把拦住了。
张爸的脸色倒还平静。他一生浪荡,见惯了争抢,或者说大家在他面前争来夺去,他还是很喜欢看的。比如大儿子,不在他跟前争抢,还看不上他的东西,他就很不喜欢。
“他年纪小,你做姐姐的让着他一些。”张爸淡淡道。
于寒舟便笑道:“爸爸可别这么说。他年纪小,都掌管大权了,说砍我生活费就砍我生活费。我可不敢欺负他,倒要求他给我条活路。”
说到这里,她斜眼看向张弟:“弟弟,能给我条活路吗?”
“两万够你花的。”张弟回过神来,嘲笑着坐下了。这女人说的再狠,还不是要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呸,过去今天,两万块都不给她!
一桌子的饭已经冷了,于寒舟没心情再吃,放下筷子看向张爸:“爸爸,你养我这么多年不容易,每年给我花上大几十万的钱,在我身上的投资上千万了。你舍得失去我吗?”
张爸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你说什么?张眉,你威胁我?”
“公司,你不给我就算了,我知道你不会给我的,我从来没要过。现在连五万块都不给我?爸爸,不患寡而患不均,你给你别的儿子一切,还由着他欺负我,是我不要你吗?是你不要我。”她脸上一点笑也没有,“爸爸,你是这个意思吗?”
张爸顿时犹豫起来。
他本来没想那么多。公司给了张绪,张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裁减姐姐的生活费,他如果不支持,那就是打张绪的脸。
现在于寒舟的意思是,要么打张绪的脸,要么失去女儿。
他看着女儿漂亮妩媚的容貌,这是他和妻子精心呵护长大的孩子,真的舍得不要吗?
他虽然儿子很多,但女儿还真就只有这么一个。
“给你涨到三万。”张爸说道,“反正给你多少不够你花的,以后花完了再找我要。”
“不。”于寒舟拒绝了,“我要股份。”
张爸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就连一直壁上观的大哥,都有些惊讶地朝于寒舟看过来。
“爸爸从前说给我五万,现在弟弟一说,就给我削减到三万。爸爸没信用,我不信爸爸了。”于寒舟说道,“为了避免以后再随随便便削减我生活费,每次都要我据理力争,我决定要股份。承诺是不可靠的,股份分红才是最实在的。”
张爸的脸黑了。
张弟的脸也黑了:“你做梦!”
全都是他的!爸爸说了,股份都是他的!
“不行!”张爸直接拒绝道,“还按从前的来,每个月给你五万块。你爱要就要,不要算了。”
他此时也没好脸色了,觉得女儿胃口太大。
“那我不要。”于寒舟站起来,低着眉眼看着张爸和张弟,撩了撩大波浪卷发,轻轻一笑:“别的我没有,魅力还是有点的。弟弟很快要进公司了吧?我会好好关照弟弟,让弟弟每件事都做得顺顺利利,漂漂亮亮的。”
信她才怪!
她分明是说,要搅得张弟什么事也做不成。
张弟不怕,才不肯向这个女人认输,冷笑道:“我当然会做得顺顺利利,漂漂亮亮!”
“那姐姐就拭目以待啦。”于寒舟冲他眨了下眼睛,然后看向张爸,“下个月生活费不用打给我了,以后也不用打了,这个家我也不会回来了,反正没有我的位子。”
冷下脸,拿了大衣和包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大哥的声音:“如果叫我来就是因为这件事,那我知道了,我没意见,再会。”
于寒舟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也跟了上来。穿着一件灰色羊绒大衣,身姿笔挺,透着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的五官不是特别帅,但是气质特别冷峻。
“大哥。”于寒舟叫住他,“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