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脏，会弄脏你的手。”

“我比你更脏，你不会嫌弃我对吗？”

丰子恺轻笑着问了一句，云朵朵抿紧唇，扭头避开，却被丰子恺禁锢在怀中。

“我自己可以。”

她终于伸出手，感觉到温热的水落在手上，低头瞪视自己的一双手。

身上穿着淡粉色的睡衣，可爱的小猫卡通图案，温暖柔和的颜色，一瞬间让云朵朵恍然如梦。

丰子恺的手臂，仍然搂住她的腰肢，用身体为她在背后支撑起坚实的依靠。

不敢去看丰子恺，云朵朵低头洗脸洗手，擦干脸上和手上的水珠，深深低头盯着手。

只要一抬头，就能从镜子里面看到丰子恺俊逸温柔的脸，然而她有什么资格去看？

身体忽然被丰子恺转了过去，云朵朵立即闭上眼睛。

“宝贝，不愿意看到我吗？我好伤心，你可是我的未婚妻，还没有结婚就嫌弃我了吗？”

丰子恺伸手盖住云朵朵的眼睛：“你不是想一辈子，都不肯看我一眼吧？”

“我……”

云朵朵绝对面对丰子恺，说一个字都很难。

以为会被高傲的他抛弃，就算带她离开介子微，也不过是可怜她，最终会离她而去。

为什么他对她仍然这样的温柔多情？

“什么都不要说，答应我的事情你要做到，昨天我们不再提起。从今天开始，现在开始，你要听从我的安排，把一切交给我就好。云朵，这个要求我对提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

丰子恺轻叹一声：“现在去吃饭，然后我们计划一下。”

“计划……”

云朵朵轻声重复了一句，声音细微无力，几不可闻。

“是的，计划一下结婚出国，去度蜜月。”

丰子恺的话，让云朵朵的头垂的更低，现在的她，他仍然要娶吗？

忽然，眼皮被丰子恺扒开，眼前是他温润如玉的俊颜，目光深情若斯。

“老婆，看我一眼不是很难，你能做到。”

云朵朵想闭眼，却无法闭上眼睛。

“宝贝，你不能一直闭着眼睛做盲人，更不能永远逃避现实。看着我，听我说，我爱你！”

三个字让云朵朵泪水汹涌而出，这样的她，为什么他仍然深情不改？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子恺，让我远离你吧……”

云朵朵泣不成声，被丰子恺亲眼看到那夜真实的残忍，以后的每一天，她要怎么样才能去面对他？

“如果你觉得痛苦，可以继续失忆，忘记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让你开心，觉得快乐就好。云朵，你可以选择忘记过去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自己是谁，有我在，我不会忘记你，会带你重新生活。”

云朵朵用力抬头，这样的角度和姿势，也不能让她眼中的泪水停止。

“哭吧，尽情的哭泣，我的肩膀和怀抱，我这个人，都属于你！”

痛哭失声，这一刻云朵朵趴伏在丰子恺的肩头，终于失态地痛哭，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她的一切不堪，都被他看到，现在何必再去顾忌！

丰子恺什么都没有说，轻轻抱住云朵朵，任凭她在他的怀中，倾泻压抑已久的情绪。

良久，云朵朵哭累，泪似乎在今天流干。

带着凉意的毛巾，不时为她擦拭掉眼泪，丰子恺低头看着满身的泪水污渍忽然间笑了起来。

“云朵，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要赔偿给我。”

“怎么赔偿？”

看着丰子恺一身痕迹，云朵朵不好意思抽噎着问了一句。

“以后我的衣服，都归你洗干净，一辈子！”

瞪视丰子恺衣服上那些各种污痕，这算是丰子恺的承诺吗？

只是一次次现实的残忍，他到底能接受多久，又能容忍多久？

“我们都有过去，不愉快可以忘记，不能忘记也可以埋葬扔掉。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别人，没有其他，只有我们两个人。”

窗外阳光灿烂而明媚，云朵朵的目光中却满是沉暗，这样的阳光，照不进她的心里，更不能让她感觉到温暖。

“宝贝，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坦白，但是你不能生气。”

后背靠在健美温暖的怀抱中，云朵朵盯着窗外，只要不去看丰子恺，或许她仍然能留在这里。

“我有过很多过去，黑暗血腥，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有过很多女人，有时候是强迫了她们，从来没有感觉到不应该和歉意。如果有什么不快的往事，我会选择两种办法去解决，一种在报复，一种是扔掉。”

“云朵，人生只有数十年，弹指一挥间，有人过的潇洒，是因为能忘记太多痛苦不快，追逐欢乐。你不能选择生活中痛苦和快乐有多少，却可以选择，让你过的快乐！”

“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