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看得怎么样了?”詹禹端着两杯美式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楚非年。
楚非年嗅了嗅,摇头,“我不喝这个。”
“行吧。”詹禹笑了笑,将那杯往后递,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就伸手接了过去。
男人面貌看起来有点凶,朝楚非年看了好几眼,在楚非年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男人对视上。
“金淮桐。”男人伸出手。
楚非年顿了一下,伸手过去客气的握了一下,“楚非年。”
听见男人自报家门的时候,楚非年就想起了那次吃饭段少阳说的话,詹禹跟金家有关系,金家太子爷还特意跑去接过詹禹,眼前这个金淮桐大概就是金家那位太子爷了。
抱着金疙瘩出生的。
报了名字之后,男人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楚非年也没和他搭话,转而看向詹禹,道:“剧本看完了,待会儿发给你,有些细节地方改改呗。”
“好。”詹禹好脾气的应了,放下手里的美式跟着楚非年一起往滑雪场走。
滑雪场是郁星河一个朋友开的,算是私人滑雪场,会员制,但今天似乎清了场,楚非年就看见詹禹和金淮桐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来玩。
“滑雪场是淮桐和朋友一起开的。”詹禹道。
楚非年挑眉,应了一声,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护具,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将护目镜戴好了。
在国内就已经没少跑滑雪场,对于滑雪这件事情,楚非年已经很熟练了。
在她滑过前面一个弯道的时候,身后响起迅疾的风声,她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因此慌张,可身后的声音紧随其后,在某一刻直接撞在她的背上。
远远看去,就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撞上前面的楚非年,直接将她撞进滑道旁边的雪中。
身后的东西撞上来时,楚非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与其说是撞,倒不如说是对方急速掠过时,将她给一起带走了,就像是往地面俯冲的一只鹰准确抓住了自己的猎物,并将之又带回空中。
陷入雪里之后,楚非年被带着又往前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
等她从雪里站出来的时候,那条滑道已经离她很远了,而她脚上的滑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非年伸手取下护目镜,脸色并不好看,身后响起窸窣的声音,她回身就扑了上去。
于是刚刚从雪里钻出来的詹禹就又被摁回了雪中。
片刻后,在雪里你来我往打了一架的两人躺在一边,楚非年喘着气,看着上方的天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她打赢了。
詹禹伸手摸了摸嘴角,轻嘶了口气,道:“下手这么狠干什么?要不是为了避开那些耳目找你说话,我也不用这么干。”
“你是谁?”楚非年问他。
詹禹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没找到自己的东西,于是又挣扎爬起来,往刚刚一路滚过来的雪里去摸,“完蛋,好像掉了,你也别躺着了,帮我找找。”
“找什么?”楚非年坐起来,看着他将脑袋都埋雪里去了。
詹禹道:“铜钱。”
“铜钱?”楚非年一下想到姜平的那些铜钱,“你也有那种铜钱?”
“有啊,三枚呢。”詹禹道,“那可是我祖传的宝贝,要是在我手里弄丢了,我也不用回去了,今天就直接在这里埋了吧。”
他的声音透过雪传出来,有些模糊。
楚非年走过去,也伸手在雪里面摸,一边摸一边问道:“这铜钱鲁大师说是他开山祖师爷的,你也有三枚祖传的,也是你们开山祖师爷的?”
“是啊。”詹禹把脑袋从雪里钻出来,举着手,手里捏着两枚铜钱,“不过呢,这铜钱是我们祖师爷捡到的。”
还有一枚没有找到,詹禹却也不急了,伸手把一处雪拍实了,将两枚铜钱夹在指尖,嘴里念叨着什么,某一刻他将两枚铜钱往上一抛,铜钱落地。
楚非年都还没看清落地的铜钱是那一面,他就已经飞快把铜钱捡了起来,揣进兜里,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方位,数着步子往那边走,走到刚刚两人打架的一处地方,伸手在那里一摸。
“找到了。”詹禹把手收回来,指尖赫然捏着第三枚铜钱。
楚非年眼皮跳了跳,“你们宗门是擅占卜的?”
“对啊。”詹禹点头,“我们开山祖师爷叫詹算,你还记得吗?”
他走回来,蹲在楚非年面前问道。
楚非年摇头,“叫什么詹算?叫詹醋吧,或许我认得。”
詹醋汁就挺好,楚非年一边想着有什么东西詹醋汁好吃,一边去找手机,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放在储物柜了。
“我们祖师爷还给你算过卦,你不记得了?”詹禹不死心。
楚非年转头看向他,起身往回走,“算卦?没人能算得出我的命,不过,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确实有个江湖骗子路过我的山头时,说要给我算卦,结果被我给吓跑了。”
“你说你们祖师爷还给我算过卦,那你倒是说说,他给我算什么了?”楚非年问道。
詹禹跟上她的步子,道:“祖师爷说他没算出来。”
“没算出来跟没有算过那是两回事儿。”詹禹道,“不过呢,我又给你算了一卦。”
“哦?”楚非年挑眉,“你的本事比你祖师爷还大?”
“那倒是没有。”詹禹笑了一下,“我也没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