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
有些事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就不能告诉符瑀安,更不能告诉任之初。
比如出事当天,宋荷接到一通电话。
内容大概就是人小姑娘父母知道了两人的事儿,然后旁敲侧击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就是让你家儿子离我家女儿远点,小姑娘要考大学的,不能和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逃课的事儿都能干了,还有什么干不了的。
总之。
就是觉着,既然你家儿子要走,就趁早掰了吧。
小姑娘深情啊,玩不起。
你儿子那么混蛋,别乱闹了好不好?
顾随那晚站在任之初家楼下。
吹着冷风,指节发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只是喝了一瓶白兰地,冷风刺骨的时候,人已经站在楼下了。
于是,愁绪和她散在他肩膀上的乌发一样。
缠缠绵绵,扰人心烦。
烟抽掉一盒,听小姑娘哭到凌晨一点。
/
烧烤店门口。
几个兄弟嬉戏打闹的,扯皮装逼的,聊自己睡过几个女的,聊自己上回泡那妞身材多好,脸蛋儿多好看的。
一大桌子人,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说给顾随送别。
揽着肩膀,酒杯举的高。
碰来碰去,顾随醉了大半。
班上好些个同学也来了,外班的,本班的,认识的不认识的。
只要是认识顾随的,想来都来了。
林晓一直安分的坐在顾随身边。
刚来的时候都很诧异,她坐他身边,他这次没拦。
反而盯着她笑了两秒,算是默认她的行为。
她不知道这笑什么含义,也不想知道。
她就只是知道,哦,顾随还是那个顾随。
吊儿郎当,谈恋爱跟流水一样,任之初让他收了心,但没能留住他的心。
这不。
原来那个牛逼的顾随又回来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好爽。
于是她端端酒杯,手臂似有似无蹭着顾随的手臂。
顾随知道,也明白,喝口酒,似笑非笑看她。
他没躲,林晓就有了点儿勇气。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阿随。”
她举起酒杯,嗓音好听,端酒杯的手有点抖,好在顾随没凶她。
上回他在后台说那话她现在想想后背都冒冷汗。
——‘上回你堂哥那下场你没瞅见啊?我以为你能懂呢。’
——‘分了就他妈分了,再jb乱给外头说老子跟你怎么着那你嘴巴我觉着留着也没啥用,问问你哥牙在哪儿种的,让给你介绍介绍。’
——‘还有,下回站稳了。’
——‘站不稳,让你跪着上台。’
她很怕他。
哪怕他惯来吊儿郎当的,就跟很好说话一样。
都是分人的。
大多数时候,他也没能有多温柔过。
有时候,明明上一秒喊着是‘宝贝’,下一秒她作的他烦了,他也能让她‘滚’。
可是啊,瑕不掩瑜。
他太勾人了。
她不甘心。
顾随盯她两秒,她冒了一背冷汗。
结果,他倏然笑了,意味不明的笑,而后酒瓶子给她碰了下。
林晓心跳的快,小口抿酒,暗自开心。
“阿随。”
“嗯。”
“你非得走吗?”林晓小心翼翼。
顾随嗤笑,抽了口烟,烟雾吐出,照她脸上飘去。
“怎么着?舍不得我啊?”
这话说的,流里流气。
林晓脸一红,“才没有”
娇嗔的不得了,功夫到位了,配上她那张好看的清纯脸蛋儿,显的并不是很做作。
任人瞅见,都觉得好可爱啊。
可顾随只是笑笑。
他手臂搭在靠背上,整个人都很懒散,叼着烟跟兄弟几个说说笑笑。
符瑀安看到全程,塞嘴里一块儿肉。
冲林晓挑了挑眉,得到对方一记友好的笑。
她勾勾唇。
还能笑出来啊,人笑你不是觉得你可爱。
嘲笑你不自量力呢。
林晓见缝插针,胸快贴人手臂了。
她见顾随灭了根烟,又塞嘴里一根,要去桌子上拿打火机,就很贴心的要帮人点火。
眼睛眨啊眨的,打火机冲顾随肘着。
顾随轻笑一声,往后一靠,冲她勾勾手指。
林晓就帮他点上。
“这么贴心啊?”顾随眯着眼,抽烟的时候,脸颊微微下陷。
“我一直都这样啊。”林晓看着他,“我一直都没变的”
“你原来不都这样吗”
意味深长,刻意提起过去。
“是吗?”顾随敲敲椅子背,“我记得你学过日语对吧?”
林晓刚笑,还没来得及点头。
头顶一暗,多了个人。
顾随抽烟的姿势一顿,笑僵在脸上。
任之初气喘吁吁,脸上汗还没落,嗓音发抖。
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吊带长裙,像是都要睡了。
“顾随。”
她哽咽了一下,委屈至极。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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