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撒谎,点头道:“是。不过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
齐梦燕追问了一句:“她叫由梦,对吗?”
我道:“她叫什么,跟你没关系,跟我再也没关系。”
齐梦燕道:“还说跟你没关系,大老远地从北京找到你老家来,哼,不过我可真够佩服你的,你的心,够狠!”
我违心地道:“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儿,就得斩钉截铁,免得赖上我,想甩都甩不掉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仍然在滴血。我试图以掩饰我们的爱情以代价,换来由梦的人身安全。但愿她能平安无羔,那样的话,我就是再委屈,心里也踏实了。
做出这种无情的举动,我实在是无奈啊,只求终有一天,由梦会明白真相。毕竟,现在我的身份特殊,任何接近我的人,尤其是特卫局的那些战友同事们,他们谁与我走的更近,谁就会更危险,而且更容易引人怀疑我的真实身份。因此我不得怀着痛苦的心情,将由梦赶走。
母亲追出去未果,失望地返了回来,对我又是一阵数落:“龙儿你这是怎么了,由梦过来了连屋也没进,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儿?赶快,赶快骑车撵她去,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和你爸饶不了你!”
我皱眉道:“妈,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行不行?”
母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到底是作了哪门子孽啊!”然后摇头回到屋中,兀自地骑了一辆自行车,准备去追由梦。
我上前拦住母亲,道:“妈,你别这样!”
母亲既无奈又恨铁不成钢地道:“不这样哪样?你不去追那只有我去追了!你太伤人心了,这么好的女孩儿,你说你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无奈地道:“妈,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别瞎掺和了行不行?”
母亲道:“今天我就是掺和定了!多好的闺女,你是怎么对人家的?刚到门口就给人家撵走了,她现在肯定哭着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母亲一边牢骚着一边强行冲了出去,迅速地骑上车,飞驰而去。
我望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苦笑。
齐梦燕一边玩弄着手机一边道:“赵龙,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没作回答,只是思考着什么
齐梦娜一只手扶在大铁门上,一只手捋了捋额前的散发,用一种特殊的语气道:“赵龙你今天倒是挺有男人性格的,当断则断,丝毫不留情面。我就喜欢你这种斩钉截铁的汉子!”
她的阴阳怪气令人反感,我叼了一支烟,尝试以尼古丁的刺激来淡化内心的矛盾。
齐梦燕又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怎么分手的,后来?”
我望了齐梦燕一眼,却没回话,但是那齐梦娜却兀自地插了一句:“没准儿是性生活不和谐呗。现在的男女啊,分手一般都是因为这个!”
一听这话,我终于憋不住火了,冲齐梦娜厉声道:“闭嘴!”
齐梦娜仍然不知深浅地兴师问罪道:“你凶什么凶,让我猜对了是不是?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你那方面不行,哼,要么就是那方面太强烈了,女的满足不了你……”
什么乱七八糟!
我再次冲齐梦娜喊了一句:“闭嘴,闭上你的嘴巴,没人拿你当哑巴!”
齐梦娜却偏偏无动于衷,反而是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道:“你心虚了,是吧?”
幸亏齐梦娜是个小女孩儿,如果这些话是从齐梦燕或者其她女孩子口里说出来的,我非得不顾一切抽她两个嘴巴子不可!试想,一个仅仅十七岁的小女孩儿,口口声声却性啊爱啊的,八卦至极,也庸俗至极。
我没再理会她,她却得寸进尺地冲齐梦燕道:“老姐,咱俩打个赌,我猜赵龙肯定是因为和他女朋友那方面不和谐,所以才分了手!”
齐梦燕见我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倒也知趣地劝妹妹道:“行了梦娜,别瞎猜了。”
齐梦娜振振有词地道:“就猜,就乐意猜,怎么着吧,你能奈我何?”
齐梦燕只有甘拜下风。
二十分钟后,母亲骑车回来,但是仍以希望告终,她没追上由梦。
母亲叹着气放下车子,眼睛里闪烁出母性的关切和担忧,她忧虑地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唉,那我们赵家不都成了罪人了吗……”
母亲的这句话倒是突然点醒了我,我猛地打了个激灵,诞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我在想,我利用这种无情的方式,试图让由梦跟我割舍开关系,进而提高她的安全系数。但是如此一来,真的能保证她的安全吗?凝眉一想,我意识到了事情的可怕……组织现在正在实施‘摘钢盔’计划,而这个计划针对的,便是我们这些国家领导人身边的警卫人员,当然,由梦也是其中之一。至于由梦的知名度,可以说是与我不相上下,她被公认是中国第一女警卫,地下媒体和网络对她的报道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还在百度里给她建了一个贴吧,虽然后来通过百度公司负责人将这个帖吧和谐了,但是由此可见,由梦也是国家警卫人员当中的‘公众人物’,社会上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她,知道她,甚至崇拜她……这样一来,组织肯定也很有可能展开对她的行动。然而此时此刻,她单枪匹马来到山东,我却自以为是地将她赶走,这不但不能为由梦减少危险,反而会更让组织有可乘之机……说不定,现在组织已经暗中跟着由梦到了山东,随时准备对她进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