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果然这一冷一热让她有些虚脱,她费力的双手撑起身子,无力的靠在墙上。头晕沉沉的,身上也使不出力气。
踏月看见她干裂发白的嘴唇,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转身去盆架那里拧了条棉布巾。
“姑娘,水来了,慢点喝。”
喝过水,人稍微舒服点,踏雪接过布巾擦拭她额上的汗珠。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入酉时没一会。姑娘你这是染了风寒了,身上这样烫,踏雪赶紧去叫南宫师兄过来。”
从刚才踏月就觉得她不太对,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嘴唇发白,脸上却带着不自然的潮红,不可能是因为气温热刚睡醒造成,虽然现在是夏季,但圣灵山都是凉爽宜人的。
南宫烈进了屋,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摊了下脉。
“是刚才去阴司,一冷一热来回折腾的,无妨我开些药,你们煎给她喝了就行。”
踏月心疼的看着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灵曦。
“姑娘为了王爷也太拼了。”
南宫烈把药方递给踏月:“去药庐抓,煎好了赶快送过来。踏雪你也去,把我的银针拿过来,我现行针灸让她稍微舒服点。”
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的人,他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时的九重天在他眼里是神秘的,肃穆的,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父亲潜心修行,终于飞升上仙,西王母举办蟠桃宴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带他去了他梦想中的地方。他以为自己会看到和善,慈目,平易近人的神仙。
结果他失望透顶,无论是到哪里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就算他父亲已经飞升上仙,但依旧摆脱不了原身是妖。
九重天最尊贵的,是那些生来便是仙胎的神仙,他和父亲就那样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准备宴会结束马上回下界,可他却不小心打碎了西王母最爱的七彩琉璃盏。
当场就被责罚二十鞭极刑,父亲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那些神仙的冷眼相对。
然后她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光彩照人夺取他所有的目光,她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他。第一次就是这样尴尬的相见,最后当然是她救下了他。
父亲告诉自己,那是仙界的骄傲,灵曦上神。让他牢牢记住这份恩情,如今他能这么近距离得看她,却是因为她生病了。
南宫烈抬起手,想抚上她额间的曼珠沙华,果然在慢慢绽放,这封印怕是快要压不住她的记忆了。
指尖还未碰出到,手就被某人一把打掉。灵曦睁开眼看着他。
“你这家伙,以为我病了就可以随便欺负。”
南宫烈捂脸,他忘了,这一世的她,要比以前的她泼辣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