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了,王徽之开口说道:“每次听到长嫂夸赞大郎,我都觉得浑身难受。七郎,你说长嫂是不是眼光有问题?”
王献之淡淡的回应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若是真心爱上一个人,哪怕她奇丑无比,你也会觉得她比天上的星星更美丽。”
王徽之松开王献之,他抖了抖身子,摇头说道:“丑就是丑,相貌就长那样。难不成人的长相,还会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发生变化?”
王献之回答王徽之:“自然是有影响的。等你长大了,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那种感受。”
王徽之狐疑的打量着王献之,挑眉说道:“七郎看起来很有经验?”
王献之淡定的回答王徽之:“谢叔父说的。”
王徽之撇嘴,招呼王献之进屋。
王凝之与王涣之,还有王肃之与王操之,昨日都随王羲之离开会稽了。
妻儿来了会稽,葛洪不打算留在王家借住了。他带着妻儿搬出了王家,在王家田园附近买了个小院子。
客居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很清静。
王徽之与王献之在客居转了一圈,便去后院见过郗璇。兄弟两被郗璇数落了一顿。
王玄之不敢去见郗璇,他怕郗璇接受不了他这一头绿色的头发。
第二天,司马道生果真登门来寻王徽之了。
王徽之给司马道生烫了个大波浪卷,甚至还将他的头发染成了血红色。
司马道生长得不算丑,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是俊美。他相貌平平,眉宇之间总是流露着一股戾气。如今烫了个红色卷发,让他的气质看起来张扬邪气。如此气质,其他人见了,都会下意识让道,避开这样的人。
司马道生很满意自己的新发型。弄完头发后,他心情愉快。大手一挥,司马道生让仆人回家取了五万金,送到王家给王徽之!
司马道生离开后,王玄之摇头说道:“这会稽王世子,真是憨人。”
转而,王玄之好奇了:“五郎,你究竟给他出了什么妙计?为何他如今这么有钱?”
五万金,司马道生竟然说给就给,眼睛都不眨一下!还不用通知会稽王府!说明这笔钱是司马道生自己的!这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王徽之一边洗手,一边将上次那件事告诉了王玄之。
王玄之听完,大吃一惊:“花十金购买的暖身包,他将货拉到建康去,竟然卖出了千金!”
这也忒黑了!
关键是,建康那边的人竟然真的愿意出千金购买暖身包!这些人都是傻子吧!花千金购买一份一次性用品!这些人钱多没处花了?全都送给司马道生!
王玄之沉默,他刚才说错了。司马道生不算憨人,建康那些愿意出千金购买暖身包的贵族,才是憨人!
王徽之洗完手,用手巾擦手,开口告诉王玄之:“若是我与七郎到建康过年,就轮不到会稽王世子来赚这笔钱了!”
王玄之回应王徽之:“其实,你与七郎现在启程前往建康也行。不过到了建康,千万不要学会稽王世子。”
王玄之不想让这两个弟弟与金钱沾上关系,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会受其他名士鄙视。
王徽之嗤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在意他人目光?大郎,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王玄之无语:“我是为了你二人考虑!”
王徽之丢开手巾,转身走出屋子。
“七郎还没归来?”王徽之问仆人。
仆人摇头。
今日一早,王献之就出门办事了。
既然决定做假发套出售,那就得收集头发!
王献之跑去请葛洪帮忙,以葛洪的名义收购头发。三尺长的头发,视发质情况定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但是对于贫苦百姓来说,活下去最为重要。脸面,礼教,在艰苦的生活面前,都能被穷人抛弃。
所以,很多人一听说葛洪要出钱收购头发,立马争抢着跑来卖头发。
王献之也没有亏待这些来卖头发的穷苦百姓。尤其是对待来卖头发的妇女,王献之出价更高,甚至还给她们送了一些米粮。
葛洪感叹道:“七郎有一颗善良柔软之心。”
王献之静静地望着那些被剪掉头发的妇女,她们愁眉苦脸的跑来剪头发,欢欢喜喜的拿着金子跟米粮离开。
“众生皆苦。我拥有的东西其他人多,所以,趁着我还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愿意帮助一些人。”
听了这话,葛洪目光复杂的看着王献之,他低声说道:“可有些人,是不懂得感恩的。七郎可知,有些人病好之后,却不愿意离开?”
王献之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情况。
葛洪把情况告诉王献之。他给那些病人认真医治。在病好之后,许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有些人为了留下来蹭吃蹭喝,竟然故意弄伤自己。让葛洪继续给他们医治。
王献之拧起眉头,语气冷淡的说道:“既然这些人这么闲,那就给这些人找些事干。”
正好王玄之送了一座山给王献之,那座山就在剡溪。既然现在王献之的资金还不够去武陵山那边折腾。那不如先在剡溪那边搞事情!
于是,王献之以葛洪的名义,派人将那些康复的人带去了剡溪。让这些人开荒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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