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秋道:“以前的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一个非常的有担当的人,他是体恤百姓的好王爷。”
李伊贺说:“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他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罗文秋说:“我生于一个穷苦人家,父母因为嫌弃是一个女娃,家中孩子太多,便在我三岁的时候将我卖到了青楼。
送我去青楼的前一天,娘她给了我一碗米饭,兄妹们都羡慕我可以吃到米饭。没想到第二天我就卖到了青楼。因为我吵着要回家,老鸨子就将我锁在小黑屋里,那里有脏又乱。还有老鼠到处爬,年幼的我非常的害怕,嘴里不断的呼喊着娘,好希望她能够接我回去。
我开始在青楼里面打杂,因为小我总是被欺负,他们就让我刷夜壶。
那是暗无天日的生活,那个让人绝望的地方。如果被她们发现你想逃走,就被剥光衣服吊挂在树上,被抽打的皮开肉绽。”
……
年幼的罗文秋蹲坐在角落里哭泣,已经三年了她已经不再奢望父母双亲把她接回去了。因为长年累月吃的都产羹剩饭,罗文秋长得又瘦又小干巴巴,一脸都不好看。
她喜欢下雨天,因为下雨天青楼的生意就很差,她的活能够少干一些。青楼的老鸨子对她从来就没有好脸色,对她非打即骂,因为老鸨子认为小丫头资质愚笨长得又不好看,将来就算长大也是一个只能够卖肉的贱蹄子。
也许是上天垂怜,让小女孩遇到了命运的转机。她捡到了一个老内侍宦官的腰牌,老内侍宦官低头看着小女孩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小女孩想都没想就说:“我想离开这里。”
老内侍宦官向老鸨子讨来小女孩罗文秋,他将她送入了宫廷学习歌舞表演,那是一个专供皇室享乐的乐坊。
在乐坊,她可以吃饱肚子,她可以穿到好看的衣物,她还可以交到朋友。乐坊的老师们虽然严厉但是却从不轻易的体罚学生。
一晃十年,罗文秋对宫闱内每一处都无比的熟悉。她在一众歌姬中尤为的出众。她被当作礼物送给了刚刚凯旋而归的宣南王李翔。
宣南王王府虽然没有皇宫那般气派,但是胜在别具匠心风景幽静,身处其中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罗文秋入王府以后,李翔就马不停蹄的奔赴前线,偌大的王府除了下人,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李翔这一走就是三个月,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是一个下雨的午后。
罗文秋在亭台内抚琴低声吟唱:“花朝落兮,萎靡声兮。悟道弘兮,渊源流兮。溯阻流长,溯回阻兮。吾剪为秋,清歌为霜。蒹葭苍苍,无望茫茫。”
“真是好歌!”伴随着清脆的手掌上,李翔缓步走入了亭台内。
他轩昂高挺,他神色飞扬俊逸潇洒,眉宇间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英气,眼神睿智充满了王者的气韵。
那时的宣南王李翔还非常的年少才二十三岁,他的威名已经远播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常年忙于战事,他的婚事一直都没有解决。
“奴婢参见王爷!”罗文秋躬身施礼,低着头不敢看王爷。
“抬起头让本王好好的看一看。”
罗文秋抬头看着他。
“轻灵如水令人过目难忘入耳思春!”宣南王李翔不由得赞叹道。
“王爷谬赞了!”
“可否为本王再歌一曲?”宣南王李翔问道。
“这是奴婢的本份。”罗文秋落到作为,再次抚琴吟唱,这一次她唱了一首古曲。这一首耳熟能详的采薇歌,经过罗文秋的情真意切的演唱别有一番韵味。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婢名叫罗文秋。”
“那你的生辰一定是秋天了。”
“回王爷,奴婢的生辰确实秋天。”
李翔说:“今日天气甚好,你可否陪本王在王府的花园走一走。”
罗文秋一怔,没想到宣南王会提出邀约,她以为宣南王不会对她一个小小的歌姬感兴趣。
“怎么你不愿意吗?”李翔问道。
“不是的王爷。”罗文秋低着头不敢直视李翔,毕竟身份尊卑有别她不敢僭越。
“你怕我吗?”李翔问道。
“奴婢不怕王爷。”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罗文秋回答道:“奴婢只是一介歌姬,卑贱得很。身为歌姬只需操持本分即可,不可直视尊贵的王爷。”
李翔说:“本王许你直视我,如果你不抬头,本王治你不敬之罪。”
“王爷请你不要难过奴婢。”罗文秋不敢抬头。
“罢了,本王不再难为你。”李翔有些无奈,但是他能够体谅罗文秋心中的抗拒担忧。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花园漫步着,李翔走的很慢,跟在后面罗文秋也走得很慢。花团锦簇繁花似锦到处到是生机勃勃的□□。
罗文秋没有张望没有留恋这满园惹眼的景色,她低着头看着青石板地面。
不知何时前面的李翔停住了脚步,罗文秋也停下来脚步,谁也没有开口讲话,两人就这般静默无语的站着。
最终还是宣南王李翔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说:“你打算日后永远跟本王这般相处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