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出门不久,外面就下起了雨,她忙抱着书包往寝室跑去。
好在教学楼离寝室也不远,用不上两分钟就能跑到地方。可她人都走到寝室门口了,一摸裤兜,兜底不知何时漏了个窟窿,连钥匙带几毛零钱全不见了。
没办法,谢苗只能低着头,一面走一面沿原路回去找东西。
一直找到楼下,钥匙和钱也没找到,她正准备冒雨到外面找,被新来的宿管叫住了,“外面下雨,同学你怎么也不拿把伞就出去?”
“伞在寝室,我钥匙掉外面了,回不去。”谢苗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得好好找找。”宿管忙拿了把伞给她,“你先用着,回来再还我。”
“谢谢老师。”
谢苗接过来,和对方道过谢,这才出了宿舍,一路边找边走回教学楼。
她进教学楼的时候,迎面正好碰上展鹏背着书包出来。
展鹏见她去而复返,问她:“怎么了?有东西落教室了?”
“没。”谢苗摇头,“我兜漏了,钥匙掉出去了。”
“那你这伞哪来的?”
展鹏疑惑地挑挑眉,放学的时候,他可不记得她是拿着伞走的。
“你说这个呀,这是宿管老师借给我的。”
谢苗说着,匆匆和他告别,“不说了,我先去找东西。”
“我帮你一起找吧,你掉的是个什么样的钥匙?”展鹏跟上来。
谢苗拿手比划了一下,“一个黄铜色的,大概这么大,上面还系了条红绳。”
展鹏点点头,跟她一起低着头找东西,走出两步又突然问她:“你们新来的这个宿管怎么样?”
谢苗正忙着找东西,也没注意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老师人挺好的,特别勤快,还很关心人。之前有女生低血糖差点晕倒,她还拿自己的红糖泡水给那女生喝。”
“那是人不错。”
展鹏说了声,继续专心帮谢苗找东西,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两人一路从一楼找到三楼教室,又从三楼找下来,才在一楼楼梯下的角落里找到谢苗的钥匙。
不过也只有钥匙,谢苗那几毛零钱是真丢了,影儿都没见一个。
谢苗没和展鹏说自己还掉了前,把找到的钥匙在书包里装好,和他道过谢后一起出了教学楼。
外面雨还在下,雨水带来的凉风已经将盘桓了大半个上午的闷热吹散少许。
谢苗见展鹏没带伞,撑开伞举到了他头顶,“我送你一段吧。”
“不用了,雨不大。”展鹏将伞推回去,迈开长腿跑进了雨中。
谢苗下意识跟出几步,见他跑得飞快,又停下,“你慢点儿,不行就找个地方避避。”
远远传来男生的一声“嗯”,谢苗收回视线刚要走,看到了和自己住同一层的田艳。
田艳刚从家里来学校,远远就瞧见展鹏和谢苗共撑一把伞,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有些好奇,“这都放学半天了,你俩才走啊?”
“嗯。”谢苗说,“我钥匙掉了,展鹏帮我找了会儿。”
“展鹏帮你找钥匙了?”
田艳表情有些古怪。
她可听说了,展鹏这个全市第一除了学习其他事情都不太关心。你问他问题,他一般不会拒绝,但放学不回家留下来帮人找钥匙,还真不像他的风格。
谢苗和田艳不熟,跟对方说了两句就重新回了宿舍。
进楼收好伞,她敲了敲宿管那屋的门,“老师。”
里面立马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进来吧。”
谢苗推门进去,“老师我回来了,伞给你放哪儿?”
“我来就行。”
宿管接过她手里的伞,撑开晾在了角落的空地上,还问她:“钥匙找到了?”
“找到了。”谢苗笑着道,“谢谢老师的伞。”
“这么点小事儿也值当你谢来谢去?”
宿管笑着看她一眼,说:“我就是个管宿舍的,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老师,你叫我袁姨吧。”
上一个她叫了阿姨,人家不满地纠正她,让她叫老师。
这一个又谦和有礼,亲切地让她管自己叫阿姨,一点架子都没有。
谢苗对这位新来的宿管愈发有好感,从善如流地改口叫了袁姨。
只是回寝室开门的时候,她捅钥匙的动作突然一顿。
袁姨……袁姨……
这个称呼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