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郁小竹看着她哭,自己也想哭,“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们了。”
郁小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落了下来。
祁深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自己猜对了。
孩子都是想和父母在一起的。
郁小耀本来抱着掌机玩游戏,听见自己妈和郁小竹的对话,终于舍得把游戏暂停,存了进度,对许美珍说:“妈,我要去厕所。”
郁小竹指了指包厢里的一扇不明显的门:“那个就是。”
这种餐厅的包厢里都自带洗手间。
郁小耀似乎没想到包厢里居然有洗手间,撇了撇嘴:“这什么破地方,吃饭的地方还有个厕所,不恶心吗?”
他的声音很大,在场每个人,包括传菜间的服务员都能听见。
郁小竹突然有点明白,郁小耀为什么要一直玩游戏机了。
他不管是有点什么动作,或者说什么话,都会让包厢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祁深喊道:“服务员,把他带到外面的洗手间去。”
服务员进来,照做。
等服务员把郁小耀带出去,许美珍才满是歉意的说:“小竹,你也别生你弟弟的气,当初妈妈从怀他到生他,搭了半条命进去,是宠了些,不过他还小,长大了再慢慢教。”
其实,郁小耀7岁了,基本已经定型了。
郁小竹对这个弟弟没什么感情,但她对爸爸妈妈有感情,只能笑笑,没说什么。
祁深作为局外人看得出,郁小耀不接受郁小竹,只要郁小竹和许美珍说话,他就要作一作。
这会儿郁小耀出去,祁深问郁家安:“郁先生,北城能够做亲子鉴定的机构很多,您打算去哪家,是等一下吃完饭就去,还是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下午就去吧。”
郁家安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依然怀疑郁小竹是祁深找来的冒牌货。
怕祁深在中间做手脚,打算越快越好。
“打算去哪一家?”祁深问。
郁家安想了想:“就是北城公安的司法鉴定中心吧。”
这样的地方都是有属于政府,绝对不可能帮助某人想徇私,篡改报告内容。
祁深也没有异议。
-
郁小耀离开包厢5分钟左右,许美珍就有些坐不住了,自言自语:“小耀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是迷路找不到包厢了?我得去看看。”
说着,起身直接就出去了。
郁家安看见许美珍出去,深深叹了口气,对祁深道:“见笑了,我们老来得子,确实没把这个儿子教好。”
这件事情,郁家安心里明明白白。
郁家安看向郁小竹,对她说:“小竹以前很活泼的。”
这样的态度,和祁深最开始很像。
跟她说起自己时,并不会把她当郁小竹,而是当第三个人。
经历了祁深,郁小竹也理解了 。
郁小竹看了眼郁家安,垂下眸子,有些沮丧道:“因为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小区拆了,爸爸妈妈找不见了,连关系最好的朋友,都长成大人了,而我还是原来的样子,祁深帮我读高中,同龄人喜欢的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我在哪个群体中都格格不入,我……”
郁小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呜咽,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桌子上。
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感受。
她虽然从来不说,可她内心一直很迷茫。
消失了12年,郁小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郁家安听着郁小竹的话,闭了闭眼,道:“没关系,慢慢会好的。”
几个人又坐了一会,许美珍才把郁小耀带回包厢。
郁小耀进来就说:“这么大饭店就我们一桌人啊?怎么还开着,快黄了吧?”
“小耀。”许美珍刚才听见了服务员的话,对郁小耀说,“今天是祁先生包的场。”
“包场?”郁小耀看向祁深,“意思就是这个叔叔是大老板呗?”
祁深低头喝水,懒得看他。
郁小耀有些不爽的问:“你要真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找个冒牌货来当我姐姐?我不欢迎她!我不要她!”
这句话,终于惹怒了郁家安,他一瞪眼,一字一顿喊他,“郁,小,耀!”
郁小耀不傻,郁家安这一开口,明显是发火的前兆。
他一看郁家安要发货,马上熄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