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2)

喜上眉头 非10 1891 字 10小时前

“白玉这是怎么了!”仁和公主看着怀中一动不动、眼睛紧闭的猫儿,大惊失色地道。

明明方才还好好地!

她身旁同样装束华贵,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女掩口惊呼道:“哎呀,白玉该不是得了疯病吧?三姐,我听京嬷嬷说,得了疯病的猫狗会到处乱跑乱撞,撞着撞着就死掉了!若被它们咬着了,人也是会疯的!”

这是当今仙游公主,与仁和公主虽非同母,却向来要好。

此时仁和公主却沉声斥责她道:“不准胡说。”

白玉一直很温顺,只是怕生而已,哪里有发疯的迹象?

且它眼下虽不动了,却仍是呼吸平稳,倒像是睡着一般,什么叫死掉了?

“快去传太医。”仁和公主将猫儿交给一旁的婢女,再三交待她好生照看。

这只猫儿陪了她已近五年了,感情非比寻常。

四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仁和公主虽忧心爱宠,却也不是不分轻重之人,她稍整心绪,便让女孩子们落了座。

婢女已经动作利落地将猫儿打翻的茶水点心清理干净,又换上了新的。

很快便有乐师入场吹笙奏乐。

仁和公主邀众人共饮,桌上有清甜微涩的果酒,也有女孩子爱吃的桂花蜜茶。

不多时,楼内有婢女行出,只见她在仁和公主耳畔轻声说了一句,仁和公主的脸色顿时松缓了下来。

一直有心留意的张眉寿也暗暗舒了口气。

看来是那只猫儿没事了。

要不然,这药丸被发现,她怕也要完。

她脑海中响起了今早出门时祖父的那一句话——无论是人是妖,只要吸入肺腑,必倒无疑……

谁能想到祖父竟会说真话?

仁和公主显然又有了好兴致,提议要到清溪旁行流觞。

所谓流觞,便是分坐于河溪两侧,将盛满了酒水的酒杯置于上游,顺水而下,待酒杯在谁面前停下或是打转,那人便需吟诗作赋并饮酒。

这本是一项祈福免灾的习俗,后来慢慢成为了文人雅客相聚时的一项娱乐。

仁和公主喜好风雅,在花会上提此建议并不奇怪。

婢女们按照吩咐在小溪两侧放置了鼓凳或细软的蒲垫。

张眉寿离开之前,故意将帕子丢在了地上,借着弯腰的间隙,用帕子将那枚已经半碎的药丸包了起来。

小姑娘们笑着在溪边的蒲垫上跪坐下来。

仁和公主方才已经言明了,鉴于今日前来的小姑娘们有的尚且年幼,想来不擅诗词歌赋,故而也可选择琴画绣等其它才艺,全由各人选择,并不强行要求。

如此一来,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又因大多姑娘都存着想在花会上博得美名的想法,一时都颇有些跃跃欲试。

溪水潺潺,白玉酒杯缓缓漂浮,女孩子们轻声说笑,香扇送风,仪态悦目。

花木掩映后,一行少年缓步行过,其中几人不觉都想要投去视线。

“那边都是什么人?”身穿竹青色长衫的少年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名七八岁的男孩子,一行人中数他衣着最为华贵,他往花木后看了一眼,随口说道:“今日是我三姐举办花会的日子,邀了京中许多名门闺秀前来赏花吃茶呢。”

这是当今四皇子祝又沅,自幼养在宁贵妃膝下,本是宁贵妃欲拿来压制太子的人选,可养到五岁就发觉是痴人说梦了,故而他刚过罢去年的生辰,就被宁贵妃以“你已经长大了,也该独立一些了”为由,从宁贵妃的玉坤宫中搬了出去。

先前他还黯然神伤了一段时日,可继他之后五弟六弟也有了同样的经历,甚至一个三岁被丢出去,一个刚满两岁半,相比之下,四皇子也就平衡了。

“不知太子殿下在何处?”青衫男子又问道。

四皇子摇摇头,不满地道:“今日是带你们长见识来了,又不是来找三哥的。”

青衫男子只好应“是”。

小溪边,第一只酒杯落在了秦云尚的面前。

仁和公主笑着抚掌道“好”。

酒杯里的酒已经被换成了清茶。

秦云尚作了一首诗,恰好以夏日宴会为题,她坦言是自己数日前刚作好的,并非即兴而发,却仍然受到许多赞美之辞和艳羡的眼神。

实话实话,不无限夸大自己的才气,这份真诚也是需要底气的——

蒋令仪羡慕又嫉妒。

若她也有这份才气,她必然能比秦云尚站得更高。

不,她日后一定会的。

蒋令仪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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