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后悔便后悔,便是哪日不想走了,那就不走便是。
怎样活得舒服,她就要怎样活。
“你比母亲聪明。”宋氏反抱住女儿,含泪道:“可母亲到底是做母亲的,好歹比你多活了些岁月,免不了要自以为是地想将自认对稳妥的东西塞给你……你给母亲些时间,叫母亲好好想一想,同你父亲商量商量,好不好?”
张眉寿搂住宋氏的脖子。
“母亲,谢谢您。”
这一回,她的日子过得当真极圆满。
……
两日后,张老太太登了定国公府的门。
“张家二姑娘没跟着一道儿过来吗?”听得丫鬟的通禀,华嬷嬷问道。
“倒没有,今日张家老太太是一个人过来的。”
华嬷嬷点了点头,示意丫鬟先退下去。
自己则转身进了内间。
“老夫人,张家来人了。”华嬷嬷行礼罢,放低了声音道:“张家的老太太过来寻您说话,此时人正在花厅。”
定国公夫人怔了怔。
“那丫头可是没来?”
华嬷嬷应了声“是”。
张家二姑娘不见过来,反而来了平日里不爱串门儿的张家老太太……这是个什么意思,明眼人皆能看得出来了。
实则,她是绝没有想到这个结果的。
前日里张家一行,她带着老太太的嘱咐,本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思。
定国公夫人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罢了,想来确是没这个缘分。”
起初她不肯同意宁儿的请求,一心顾念着定国公府的荣辱兴衰。
可这两年下来,眼瞧着哪家的姑娘都入不了宁儿的眼,她也不敢强逼着——到底得是家和才能万事兴。
又因儿子的劝说,她想了许久,也算是想通了。
百年世家,倒不至于就毁在一桩亲事上。
原则得有,但也不可一味死板,不知变通。
因此,此番差了华嬷嬷去提及亲事,她抱着的本是十足的诚意——既要娶,必然就是正室,且娶回来之后,理应善待信任。
可谁知……
选择权实则并不在他们定国公府。
但这等事,本就勉强不来——且不得不说,因此一事,她心中固有遗憾,却是又不自觉高看了张家一眼。
这也恰恰说明,他们定国公府,也确实没有看错人家。
定国公夫人收起心中遗憾,带着华嬷嬷往花厅去了。
……
当晚,定国公世子让人将徐永宁喊了过来。
徐永宁一路来至外书房中,路上向小厮打听了一番,却什么风声都没能探出来。
徐二公子再三确认了自己近来并没有闯祸,可还是有些没底——毕竟他不确定父亲判断闯祸的标准,跟他是否一致。
“父亲。”
徐永宁来到书房内,朝着坐在书案后的定国公世子行礼。
“宁儿来了。”定国公世子放下手中羊毫,抬起头来,朝着儿子勉强笑了笑。
这不失为有一些怜悯的笑意,叫徐永宁心中直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父亲,您喊儿子过来,可是有事吗?”
“嗯……”定国公世子点了头,可看着儿子那张已经渐渐褪去青涩的脸庞,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一瞬。
他决定换一个让孩子比较好接受的方式。
“父亲今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知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徐永宁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好消息——”
做人当然是能快活一刻是一刻,好消息早听早高兴。
至于坏消息?
呵呵,如果他不想听,到时只要跑得够快,坏消息就追不上他。
“好消息是,为父说服了你祖父祖母,两日前,华嬷嬷去了张家,同张家长辈提了你与张家二姑娘的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