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情讲求的是两厢情愿,他就是随口一问,难道还能下毒强逼不成?
毕竟他家女儿这样貌这本领,可是不愁嫁的,这些人未免也忒没眼光了。
待阿财离去之后,夏神医收起心绪,将那封信打开了来。
“姑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田氏在一旁问。
“算不得是什么要紧事。”夏神医看罢信,道:“是同我商量着,想让我出面替一名老太太医眼睛……”
只不过,这种小事有什么可值得商量的?
这丫头不该客气的时候倒是客气地不得了。
……
次日,夏神医在张眉寿的安排下,在京中一家客栈内,替朱老太太看了眼睛。
朱希周等在客房外,心情有些复杂。
房中的这位医者性情有几分古怪,脾气也不大好,但样貌却似乎与昔日他朱家一直找寻的夏神医颇为相似……
难道当真是那位夏神医?
可他要找夏神医的事情,张家姑娘在苏州时应当便已经知晓了。
而他家中祖母来京城求医,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张家姑娘一直以来都知道夏神医的下落,却刻意对此闭口不言……哪怕他求到跟前,也是拖延至今才请了神医出面。
一时间,他倒分不清对方是当真对他存有莫名其妙的敌意在,还是品性过分傲慢有问题了。
但这些话,自也不好说出来。
无论怎么说,他此番是欠下了对方一份恩情的。若来日有机会,必当要还给对方。
只是这份恩情受的,委实叫人心中不太舒服就是了。
“公子无需担心,苍家公子生来所患眼疾都被这位医者给治好了,老太太的眼睛必然也能重见光明的。”一旁的紫衣丫鬟轻声宽慰着。
朱希周点了点头。
而此时,客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来。
朱希周忙走了进去,向夏神医施了一礼。
“不难治。”夏神医正收拾着药箱与银针,头也不抬地道:“除了按着我开的方子每日服药之外,再每隔七日来找我一次,至多不出一月便能痊愈了。”
朱希周闻言大喜,又郑重行了一礼。
“祖母,您听到了吗?您的眼睛就快要好了——”
坐在那里的朱老太太笑着点头,亲自向夏神医道了谢,又吩咐丫鬟递了沉甸甸的诊金过去。
“不必了,举手之劳,受人之托而已。”
夏神医背起药箱,转身离开了此处。
等在外面的棉花驶动马车,载着人回了别院。
如此之下,一月之期未满,朱家老太太的眼睛果然痊愈了。
定国公府上下,也都跟着高兴。
而老妻的眼睛医好了,朱老太爷便提出了回苏州的打算。
已经进了腊月了,一家人在定国公府也实在叨扰了太久,总不好还留下来过年。
但这个时候回苏州过年,确也太匆忙了些。
老两口商议了一番,决定去女婿家小住一段时日——夫妻二人虽早年丧子,却还有一个外嫁到泰安州的女儿在。
自京城到泰安,便是慢悠悠地走着,至多六七日也就到了。
恰值朱老太太的眼睛好了,本也想去瞧一瞧女儿与外孙。
听得二人有此打算在,定国公夫妇也不好再多留。
然眼见定国公两日后的寿诞在即,朱老太爷便将动身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
……
两日后的清早,张眉寿收着了一封特别的书信。
这封由宋锦娘单独写给她的信,是自苏州而来,由宋氏商号入京送年礼的家仆捎带来的,混在那些各式各样的年礼及十来封给张家各人的信笺中,十分地不起眼。
厅中热闹地很。
长辈们拆看着来信。
张眉箐拿到了宋福琪的信,脸色微红地藏进了袖子里。
张眉寿心中莫名有些预感在,便也未有当着众人的面拆看姨母的信,只站在母亲身边瞧着外祖父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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