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攫住他的衣领,泪眼婆娑的凝视着冷面寒心的男人,哭泣道:“你不能这么说郁郁,她是我们的女儿,陆铭煜……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
陆铭煜垂眸看了眼抓着他领子的一双手,“你觉得我会相信满口谎言的你,还是相信自己查来的证据?”
苏然的哭声戛然而止,瞠大泪眸望着他:“你都调查过了?”
“嗯哼。”
苏然瞬间安静下来,手缓缓地松开陆铭煜的衣领,像个乖巧的猫咪窝回到座椅的角落,垂着眼帘一声不吭。
苏郁郁出生证明上的时间推断,她怎么都和陆铭煜沾不上半点关系。当年她答应和陆铭煜离婚后,那人就阴魂不散的跟着她,为了甩掉她,她不得已和初到a市打拼的表哥结婚住到一起,然后顺理成章的怀孕生子。
苏然的举动看在陆铭煜的眼里无疑是吃瘪无话可说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道,还以为他是五年前那个满心满意信任她的老实巴交的男人吗……
陆铭煜整了整被苏然攥皱的衣领,“璟熙的意思我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只要你同意,我会给你和你的女儿一个富裕的生活。”
苏然一昧的想让苏郁郁认他为父,不就是冲他现在的地位和金钱吗?
只要她答应做代/理/孕/母,金钱和名利都可以给她们母女,他一个前夫能做到这一点够大气够好了吧……
“我还是那句话……”苏然转过脸,清冷的眸子看着陆铭煜昏暗光线下高深莫测的脸庞,语气坚定不移:“死了那条心吧,我是绝对不可能给做代/理/孕/母的!”
话落,伸手去推车门,才意识到陆铭煜早就将车门反锁了。
身侧的男人坐起身子,淡漠的说了句:“我送你回去。”那语气,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乘公车回去。”现在哪怕是他的一丁点恩赐她都不敢要,也要不起了。
陆铭煜置若罔闻,欣长的身躯一越坐回到驾驶座里,发动引擎,车子如脱gong的箭般没/入无边无际的漆黑天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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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陆铭煜从她回来后,苏然的生活陡然恢复到平静,她暂时没有去找工作,每天都是家菜市场幼儿园三点一线的生活,单调的让她有些不习惯。
而陆铭煜夫妇也没来找过她,她以为让她做代/理/孕/母的事情就这么翻过去了。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送郁郁去幼儿园,买了菜回来,一进小区远远地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她的楼下。
心,莫名的悸了一下……
他来干什么?
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好事。
苏然熟若无睹的从他的车子旁边经过,直接上楼。
被无视陆铭煜俊脸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悦,开门下车,紧跟在苏然的身后……
苏然拔了钥匙,关门的一瞬,一抹高大ting拔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找我有什么事?”苏然冷声问道,身体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陆铭煜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弧度:“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讲?”
“到底有什么事?”苏然嘴上坚持,可抓着门框的手已经松开。
陆铭煜顺势推门而入,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坐在了沙发上。
苏然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关门上,跟进去,站在他的面前等他说话。
陆铭煜长腿交叠,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你就是这样待客的?也不倒杯水。”
他是客人吗?是吗?
苏然很不情愿的去厨房倒了杯白水,放在陆铭煜的面前,玻璃杯和茶几碰撞的声音和溢出流在茶几面上的水,显示出她的敷衍:“这下说吧。”
陆铭煜刀削斧凿的下颌指向一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下。然后,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你知道你哥最近去哪儿了?”
“你找我哥干什么?”苏然一脸防备。
“你说你哥一个二流子我找他能干什么?”陆铭煜反问,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纸条递给苏然:“这些都是你哥从去年到现在从我这里拿走钱留下的欠条。”
去年?!
她是春节回家才告诉家里陆铭煜的事情,苏安怎么可能去年就去找陆铭煜借钱了。
苏然满目狐疑的从陆铭煜手中拿过欠条,一张一张翻看着,眼睛越撑越大,却是都是苏安那歪瓜裂枣的字迹,每一张下面都有苏安留下的指印。
而每一张的数目都是以万字为单位的,该死的,他到底借了多少钱?
陆铭煜看出了苏然的心思,笑道:“不用算了,一共是一千四百三十二万。”
苏然震惊的嘴巴张成个‘o’型,但转瞬便故作淡定的将借条扔在茶几上,“谁借的你找谁要去,找我干什么?”
“她可是你哥。”陆铭煜提醒道。
“我哥怎么了,他是他,我是我,他借的钱,你找不着我。”
“这我知道。”陆铭煜很认同苏然的说法,涔薄的唇瓣始终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我是念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才来问你他人在哪的?不然的话我早就采取强硬措施了。”
苏然笑着提醒:“你还是直接采取措施吧,把他拆了卸了,要不送进局子,省的给我们家添麻烦。”
她岂会不知道陆铭煜为什么肯一次又一次的借那么多钱给苏安,不就是想着有一天以此来要挟她。
所以,非常事情非常对待,就自家那没个正经工作不干正事的哥哥,根本不值得她去付出。
陆铭煜起身:“那好,你哥应该是指望不上了,给你两天时间,你尽快给二老另找个住处吧,免得我收了房子让他们露宿街头,我也于心不忍呢。”
一听,苏然再也无法淡定了,腾地站起来,拽着陆铭煜的袖子问:“你、你说什么?我哥拿我们家的祖宅做抵押了?”
“嗯哼——”
“你不能收我们家的祖宅!”苏然满目焦灼的望着陆铭煜,语气里透着些许乞求。
“我找不到你哥,不收房子,难道这些钱你替他还?”陆铭煜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凭什么替他还!”提起哥哥苏然就气的咬牙切齿,负气的说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陆铭煜不动声色的掰开苏然的手指,抬步往门口走去。
“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你想以此要挟我做代/理/孕/母,陆铭煜,你无耻!”苏然冲着陆铭煜的背影面露凶色的厉喝道。
陆铭煜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愤怒的眼睛泛红的女人,心情是说不出的愉悦。
“no,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想要挟你答应,但我没有策划的。”
“我还是那句话……”苏然说了一半,就被陆铭煜打断:“话别说的太满,免得到时候自己抽自己嘴巴。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在考虑一下。”
陆铭煜走后,苏然站在客厅里,苦大仇深的盯着门口,半晌才缓过气来……
陆铭煜,你不要欺人太甚!!!
呜呜呜——
拿起手机拨通苏安的电话,不到三秒,手机就接通了——
“苏安你个王八蛋,这两天死哪去了,你竟然去找陆铭煜借钱,你忘了爸爸怎么警告你的……”苏然使出浑身的解数,对着电话一阵劈头盖脸的大骂。
手机那段苏安眯了眯眼:“骂完了了吗,骂完我就挂了!”
“你在哪?”
“嘟嘟嘟……”
她的问话和手机的挂断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再次打过去,苏安已经关机了,听着手机听筒里机械的女声,苏然欲哭无泪……
苏然回到c市,几经周折在一家股票交易市场找到苏安的,可以说狼狈的赔的只剩下衣服了。
苏然丢下一句:“你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离开。
其实苏安早就知道自家妹妹和妹夫离婚了,想着以苏然那么好的条件到时候肯定会找个比陆铭煜强出几倍的,在这件事上他口风倒是很严,愣是装作不知情,给家里的二老没透露一丝风声。默默地等待着妹妹再嫁一个有钱的妹夫……
去年陆铭煜回国,财经台专门给他做了一期采访,被苏安在偶然的机会下看到,那个恨啊,替妹妹不值。于是乎,单枪匹马的找到陆铭煜声称要替妹妹讨伐。
苏安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开门见山的要陆铭煜赔偿自家妹妹的青春损失费,陆铭煜是为了显摆自己是有钱了,二话不说开了张五百万的支票。
从那之后苏安一没钱就找陆铭煜,为了下次还能再借,每次都主动留下欠条,至于苏家老宅是他前几天借钱的时候,陆铭煜突然提出要拿东西作抵押,他们家往上数三代贫农,没存款,更没祖上留下的古董什么的,就只有一套住了三代人的老房子,便回家拿了房产证给他。
还没脸没皮的求苏然去找陆铭煜借钱给他翻本,他已经瞄准了一直稳赚不赔的st股,不用了几天连本带利的都会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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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三天的期限到了,苏然再也坐不住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迈的父母和她一样租房子住,每个稳定的家。
所以,在最后一天期限的下午,她硬着头皮来到迅捷。
正如裴璟熙所说的那样,陆铭煜从来都不用女秘书的,她是唯一一个。
新招来的秘书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小伙子,长得倒是周周正正的,很礼貌的请她进去。
陆铭煜抬眸看着一眼站在门口处欲言又止的女人,先开口道:“你在那边等一下,我处理完手上的工作。”
“好。”
苏然听话的走过去,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互搓着,抵着头掩盖面上的窘迫。
陆铭煜用余光扫了眼她的样子,嗤之以鼻的哼了声,满脸不屑。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苏然觉得无比漫长,手心竟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一片濡湿。
陆铭煜将镀金的派克笔盖上,金属碰撞声在偌大安静的房子内显得尤为清晰,吓的苏然身体颤了下。
此时,陆铭煜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性/感磁性的嗓音染了笑意,眸底是显而易见的鄙夷:“你害怕?”
切,怎么可能,她什么时候害怕过他。
“没、没有。”一出声,声音止不住的抖了下。
“哈哈——”陆铭煜笑出声,笑她自己戳穿了自己的谎言。
苏然羞窘的脸颊发红发烫,却是倔强的抬眸与之对视,说:“陆铭煜,除了不做代/理/孕/母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你把我们家的房产证还我。”
陆铭煜知道她就算找来也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她一直都是这样自我感觉良好。
“你说你浑身上下除了子宫还有什么能让我看上的。”说话间,陆铭煜的黑眸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盛夏。
一种被八光了站在他面前供他挑三拣四的羞辱感满上心头,放在腿上的两只手,修剪的整齐的指甲狠狠抠弄着另一只手的拇指,很快扣掉了一小块皮肤,而她麻木的丝毫感觉不到疼。
陆铭煜gong身,双手放在茶几边缘,支撑着身体,和她视线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距离不到一尺:“苏然,你知道你这样子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他自问自答的继续往下说:“不经人事的清纯少女。”
知道他是讽刺挖苦她的话,可她就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能愕然的看着他。
果然,陆铭煜的薄唇挽起一个轻蔑的弧度,笑问:“你配吗?”
一个‘配’字咬音特别重,森冷的气息喷薄在她泛白的小脸上,让她有种他啐她一脸的错觉。
这样的耻/辱让她再也无法停留在这里一秒,刚欲起身,肩上一沉,是陆铭煜的双手,往下一压,强迫她坐回到沙发上。
“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用力,“你今天能来这里就已经说明你同意了,为什么还要耍心思,你觉得这样就能挽回你一些自尊?错了,这样只会给人一种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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