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府丞恨不得自己上前把尤老娘的嘴给捂住,这娘们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按着她的说法,就算是他想把事压下,有大理寺的人看着,也得把人关进顺天府大牢好不。
他可不知道,跟关进顺天府大牢几日相比,尤老娘更怕尤氏半夜找她谈心,她与尤氏本就是面子情,谁知道那个继女跟她谈着谈着,会不会谈高兴了,拉着她去地府坐一坐
相比知道背后之事的顺天府府丞,大理寺的官员倒是劝了几句宁国府现在虽然没有实权,可也是国公府邸,当家主母死的还不得全尸,被人知道了不是一件露脸的事。
窦夫人被大理寺的人一劝,“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不验尸,却也当着两个衙门人的面,与尤家断了亲,声名日后尤老娘几人不得再打着宁国府亲家之名行事。
尤家母女三个垂头丧气的走了,窦夫人这里如常接待了波前来慰问的夫人太太们,便回宁萱堂里休息,对外的理由是她被尤家母女几个气着了,旧病复发不能再理事。
不想理事是真,窦夫人要看看顺天府丞身后之人是谁也是真。想出这么恶心人的法子来想让宁国府就范,窦夫人已经下定决心,就算那人身后的是皇帝,自己也要会一会他。
事情并没坏到窦夫人想的那一步,顺天府丞身后的人竟是五皇子,窦夫人还真没想到前几世五皇子也蹦跶的不轻,行事却跟四皇子的套路差不多,那就是仗着自己的母妃位份不低,外家也算得力,走的是明来明去的路子。
这一世竟背后用上了手段,窦夫人还真夸不出五皇子成熟了这句话。只能说那几世五皇子都不是窦夫人关注的重点,他如何行事都是表现出来给人看的,窦夫人没有发现他背后做的勾当也情有可愿。
很不幸,这一世被窦夫人发现了,有些帐大家就得算一算了。悲催的贾珍就又被人抬到窦夫人的宁萱院里来了不抬不行,前两天为了效果真实,贾敬打人没手软,贾珍现在还下不得地。
可窦夫人想办的事儿也不能耽搁,这事儿还非得贾珍出面不可。匆匆又被人抬回宁禄堂的贾珍心怀悲愤,却不敢违逆窦夫人的意思,让人把兴儿叫了过来“悄悄带上些东西去你大奶奶的娘家,跟老太太说,让她安分些,日后我自照管她。”
兴儿以为自家大爷被打傻了“大爷,老太太现在还在顺天府呢。”上午刚在府里闹事被顺天府带走,哪儿那么容易被放出来。
贾珍当时听窦夫人的吩咐也是兴儿现在的想法呀,被喷了一顿才被抬回院子的好吗现在兴儿居然拿自己刚说过的话质疑自己,贾珍不怒才怪“多嘴的奴才,让你去你就去。就是老太太不在,不是还有两位姑娘呢,将话说与二姑娘也行。”
兴儿很想问问自家大爷,二姑娘跟个面团似的,说给她有什么用不对,跟贾珍时间不短的兴儿眼睛转了一下,自觉明白了自家大爷的意思二姑娘今年已经快及笈了,长得又美人似的,大爷这是不想跟尤家断亲呢。难怪让自己悄悄的去,是得避着太太些。
报着这样的想法,兴儿乐颠颠的拿了东西,套了车不顾天色已晚,来到了尤家。尤家住在东城与南城交界的地方,从外头看,两进的小院黑漆漆的,安静的好象没有人住一样。
兴儿知道这是尤老娘被关顺天府,两位姑娘门户谨慎才早早下了门栓,更觉得自家大爷让自己这个时候过来别有深意姑娘家胆子小,大爷这个时候派自己过来,两位姑娘心里不定多感激呢。
正想拍门,突然发现还有一辆马车停在对面的巷子里,兴儿的手便是一顿。想着这巷子住的人家不少,说不定是别人家的车也就没在意,抬手拍了拍门环。
立时门内便有人问来的是谁,让兴儿觉得不可思议他也算常来尤家送东西的,知道尤家只有两三个老仆,即黑了灯便是都睡下了,老人的觉都这么轻了吗,一拍门就醒了
不过他还是报了自己的姓名,更是说明自己是贾珍派来给老太太送东西的,门已经开了“小哥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开门的正是尤家看门的老苍头。
“我们大爷前两日被老爷打的狠了,才听说老太太的事儿,怕两位姑娘年纪小吓着了,特意让我来给两位姑娘送点东西压惊。”兴儿说出贾珍交待给自己的话。
老苍头听了很是高兴“我们也说呢,姑老爷一向大方着呢,不会真的不管咱们。小哥儿快进来,姑娘还没睡呢。”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别扭,兴儿有些见识,把那份别扭都收在心里,随着老苍头来到后院。进了二门才发现,里头果然灯火都点着呢,窗子上头映着三个人的影子,看上去头挨的挺近,不知道在说什么。
兴儿早听出有一个男声在低低说话,心里更不自在了些。劝着自己小门小户没有那么多讲究的时候,老苍头已经跟个婆子说了“快去报与两位姑娘,就说姑老爷那里打发人来了。”
谁知刚报进去,里头就传来尤三姐的骂声“当着官老爷的面把人往死里埋汰,现在又来献的什么勤快拿棍子给我打出去,两家已经断了亲,现在他们就是私闯民宅,咱们也去顺天府告他们去。”
若不是怕贾珍脾气不好,兴儿很想把东西直接摔下走人。就现在脸也气的通红,向老苍头道“看来姑娘不愿意再见着我们府上的人,还请把东西转交吧。”
屋子里又有男声低低的说话,尤二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叫进来吧。”婆子就出来叫兴儿进去。
兴儿进门只打了个千,倒偷眼把那个男的看了个仔细,三十几岁的年纪,白净面皮上三绺胡须,看上去倒还斯文。身上穿着府绸的直缀,腰带上也有两块玉佩,灯下看不出成色来。兴儿眼尖,看出那人的靴子是扶瑞庄的,便知人家的玉佩价钱不低。
这样的人大晚上的跟尤家两位姑娘坐在一起,还是在尤老娘不在家的时候,兴儿不由想歪了,心里呸了尤二姐一声,暗骂她上不得台面,亏得自家大爷还想着。因此不等尤二姐叫他起来,自己已经站直了。
尤三姐还气鼓鼓的,尤二姐倒是开口了“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
兴儿把对老苍头说的话又说了一回,还把贾珍说日后会照管尤家的意思也表达到了。
那个男的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家大爷打发你来,你们老爷太太知道不知道”
兴儿听了只看着尤二姐不说话,意思很明显,这人他不认识。
也不知是不是灯光映的,尤二姐的脸上粉面盈腮,看了那人一眼才道“这是顾家大爷,听说我们府上出了事儿来问候的。”并不说顾家大爷系出何门。
兴儿那几日跟着贾珍迎侯吊唁的客人,接待过礼部的顾侍郎,听这个男人也姓顾,便加意看了一眼,倒没看出跟顾侍郎长得相象的地方。
就这也让他多了个心眼,回话含混起来“我们大爷现在还下不得地呢,所以这时候才打发小的过来。”
顾大爷听了便是一笑,也没再问别的。尤二姐倒是又替尤三姐刚才的话找补了一下,便让兴儿放下东西回去了。兴儿回府向贾珍回话的时候,便添了些油加了些醋,话里话外有劝贾珍不必惦记尤二姐的意思。
贾珍听了腻歪的不行,骂两句解了气,才让兴儿去二门,去问问太太睡下没有,要是没睡下,他还得亲去给太太回话。
婆子去问的时候,窦夫人自是已经躺到床上了,得知尤家果然去了人,还姓顾,心里也有些拿不定顾侍郎是三皇子的人,顺天府丞又是五皇子的人,这两处的人怎么掺和到一起了
兵来将挡吧。现在是别人想从宁国府拿到东西,自然一个一个慢慢露头,有贾敬、贾珍两个在前头顶着,便是算计的人多些,窦夫人也可以在背后慢慢谋划。
没用她再费思量,尤氏起灵的时候,前几世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门人,还有义忠亲王的死忠们,都来致祭,倒让尤氏的丧事格外风光热闹起来。
“蓉儿还小呢,送完灵便让他回来,不必在铁槛寺住着。”窦夫人吩咐贾珍一句,丝毫不管贾珍才是下不得地的那一个。
有苦难言的贾珍,当晚便让人把贾蓉送了回来,自己则要看着寄灵、颂经之事。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想歇下,兴儿有些不高兴的进来禀报“大爷,那位顾家大爷想请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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