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这般想着,回道,“我常去七殿下殿里是因为落水之事心怀愧疚。”
“再说我待在殿下身边习惯了,去别处并不适应,其他人也未必能有殿下待我这般好。”
三皇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见景存目光不躲不闪,他哼了一声,“算你识趣。”
随着殿外的一声尖细的“皇上到”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一众人全部跪了下来。
远帝一身明黄色的九爪金龙袍,胸口处映着腾龙繁云纹,眉宇之间带着雍容贵气,只鬓角处隐隐斑白。
他进了殿中,四下看了一眼,开口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远帝坐在主位上,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了一番保佑仙乘海晏河清繁荣昌盛的话,将里面的酒水洒在了面前的地上。
第二杯敬大臣,远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愿仙乘常有将才良士。
敬完酒后殿上气氛热闹了起来,舞女穿着广袖萝裙蹁跹起舞,琴师在一旁抚着长弦,烛光映影,觥筹交错。
景存和对面的贺容尘对上视线,贺容尘冲他弯弯一笑。
是让他动手的意思。
景存喝了面前杯子里的酒,把那一小包药粉放进了面前的雕花酒杯里,他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有不少来给三皇子敬酒的。
等到一名京州纨绔敬完,他端着酒杯起身到三皇子面前,开口道,“殿下平日里照拂我良多,这杯我敬殿下”
三皇子心情不错,和他碰了一下杯,“你跟着我好好混,以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谢殿下赏识。”
景存指尖往上轻轻一挑,他杯里的大半液体进了三皇子酒杯里。
他握着酒杯碰了碰唇,看着三皇子喝完后退到了一旁。
景存坐回了位置上,他用筷子随意夹了两口菜,忍不住又朝贺锦弦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人依旧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坐着,垂着眼吃东西,吃相很斯文。
景存观察了一会儿,看他筷子落在肉食和甜点上比较多,青菜很少碰,酒水一滴不沾。
他收回了视线,想着以后怎么再去接近贺锦弦,脑海里回忆起原剧情来。
现在的贺锦弦还没有夺嫡的心思,他是在后来遭诬陷关进诏狱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出来后才开始有了夺嫡的心思。
诬陷好像是在一次宫宴上
太子找人给三皇子下了药,三皇子在后院和皇上新宠的妃子滚到了一起,皇上因此大怒彻查,在贺锦弦的殿里发现了没有用完的含春粉。
这种粉末平常用来清淤化寒,与酒水混合后会有催情迷智的奇效。
远帝询问贺锦弦是不是他做的,贺锦弦跪在地上,背脊挺的很直,轻声说了两个字。
“不是。”
当时整个玉簪殿的太监宫女都被问话,有一个小太监受了惊吓跪在地上,向皇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贺锦弦如何让他给三皇子下药的。
远帝朝着贺锦弦看过去,贺锦弦眼里带着一股子执拗,他静静地看着远帝,重复了一遍,“不是儿臣。”
太子和贺容尘在一旁煽风点火,把平日里三皇子怎么欺负针对贺锦弦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远帝当时被扣了一顶硕大的绿帽,还是自己儿子亲自戴的,情绪并不怎么理智。他听完太子和贺容尘的话,更加相信这事是贺锦弦为了报复三皇子做的。
他冷眼看着贺锦弦,轻飘飘地开口把贺锦弦打进了诏狱。
贺锦弦沉默不语,放在身侧的指尖紧紧攥在一起,漆黑的眼里一片冷凝,由着人把他拖下去。
后来远帝气消了,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于是让人把贺锦弦从诏狱里带出来。
贺锦弦回来时已经不成了人样,诏狱里的衙役被太子和三皇子的人授意,在他身上动了不少私刑。他在里面硬生生地被拔掉了十根脚指甲,身上被抽了几十条鞭痕,白色的衣襟上一条条红色的血痕,墨发散了一身,脸色苍白无比,气息微弱。
远帝那日看了一眼后大怒,敢有人未经他允许擅动私刑,他下旨处死了诏狱里的好几名衙役。
他自己心里也隐隐清楚,一般皇子被打进诏狱里了,多半成了弃子不会再有任何希望,是他自己亲手把人弄成了这副模样,他心里有些愧疚,对贺锦弦多了几分心疼。
他正想着事,没注意到旁边的一个小太监蹿到了他身旁,小太监手里握着酒壶,一个没拿稳,酒壶口朝着景存的衣襟歪下去,洒湿了他胸前一大片。
小太监慌忙道歉,“景公子,不好意思,奴才没长眼”
景存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小太监有些眼熟。
这不是贺容尘身边的人吗
小太监眼里闪了闪,躬身道,“公子,奴才带您下去换件衣裳吧。”,,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