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圻深呼吸了一下,抓紧了塞恩少将的手,说道:“是这些蒲梗草,就是它们,我们找到了。”
塞恩少将的瞳孔一缩,明白了卫圻的意思:“这些蒲梗草,是麦克给我的药里的那种?”
“对。”卫圻咬了下牙,继续说道:“班长也被人下了暗示,他的意识云受损情况,跟你的是一样的。”
塞恩少将被卫圻抓住的手猛地收紧,然后又慢慢松开。
塞恩少将拉起卫圻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声音有些哑:“这很好,卫圻,这很好。”
“是的,我们找到了。哈。”卫圻发出一声笑,脸上却满是愤怒,“这些该死的混蛋!”
这里的蒲梗草,既然是塞恩少将药里的那种。那么,这里跟赫拉家势必脱不了关系。出现在黑月事件的星舰上的银蛇图案,属于这里,属于赫拉家。是敌非友。
那么,当年的黑月事件,甚至可能就是赫拉家一手策划的!
虽然现在他们还不清楚,赫拉家是怎么引来那些真的虫族,但看外面的那些“虫族”,也知道他们应该是有办法的。
塞恩少将伸手抱住了卫圻,精神结合过的两人,能互相感知到对方强烈的情绪波动。
这时候什么也不用说,不用付诸言语,一个拥抱就足够了。
卫圻埋头在塞恩少将的脖颈,偷偷蹭掉不争气跑出来的眼泪。
卫圻上辈子从没有这样激烈的情绪波动过,甚至连死都是没有感觉的。可是现在,他却甚至想要嚎啕大哭。他感受到了塞恩少将的痛苦、伤心、愤怒。
塞恩少将把这些情绪压在了心底,他压抑了太久了。卫圻替他发泄出来,反正他不需要维护“战神”的荣光。
“乖。”塞恩少将轻抚着卫圻的背,声音沙哑。
卫圻抬起头,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他看着塞恩少将,重复了之前说过的话:“我们会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的。”
“嗯。”塞恩少将凑过去亲了下卫圻的唇,才放开了卫圻。
两人都各自平静了情绪后,才又看到当下。
卫圻将思绪重新理了一遍:“班长的那个暗示,应该是五年前被种下的。他们的星舰中的毒药,应该也是配合暗示的药物。之所以要中途劫持星舰,为的是星舰上的哨兵军人。”
或者说是实验材料。
塞恩少将点点头,也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说明五年前这个地方还在运作。”
卫圻:“但也可能真的是废弃了。这里的蒲梗草种植园只有一个,如果是用这草来持续操控那些‘虫族’,那就说明这里‘虫族’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这里并没有被完全放弃,一定有它的理由。”
塞恩少将:“实验室绝对不止这一处。塞恩家的精神力太强,如果要提前做实验,普通的哨兵也不够资格。而高等哨兵,几乎都有在案资料……要让那些哨兵听话,那最方便的,就是把这个实验‘正规化’。”
卫圻看向塞恩少将,明白了:“军队内部。”
塞恩少将点点头。
如果一切都是赫拉家在操作。军队内部有他们的人,一点都不奇怪。
卫圻咬了下牙,心里咒了老麦克的上下十八代,然后才继续说道:“那我们就看看这个地方到底还在为什么而运作着。不过……班长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吧?”
塞恩少将静静看着卫圻。
卫圻:“……”还真扔啊。
塞恩少将摊手:“他的情况我们不清楚,贸然叫醒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攻击我们。”
卫圻无奈,的确。刚才的一切发生太突然,卫圻虽然拔除了暗示,但也不确定那种药物还有没有副作用——毕竟,他家老班长的身体也出现了病症变化。
卫圻妥协了:“好吧。”
塞恩少将点点头,然后他做了个手势,小心探头去看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虫族”正排队站在取餐口跟前,非常有秩序地区着食物——那是从铁罐子里流出来的,一种肉糜跟蒲梗草混合的东西。
它们取了餐盘,就在旁边将东西倒进已经裂开的嘴里,然后把餐盘扔到旁边回收的桶里,就转身走回了不同的通道。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大概五分钟后,所有的“虫族”都用餐完毕,消失在了不同的通道口。
与此同时,音乐声也停止了。
卫圻挑眉,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这音乐,恐怕是控制这些“虫族”的手段。
等到“虫族”都走完后,塞恩少将走出了通道,然后把罗鸣也拖了出来。
塞恩少将直接把罗鸣塞到了铁罐下的空间,然后把罗鸣身上的衣裳扯下几块布,靴子也拔下来。他直接用靴刀在罗鸣的靴面上刻了几个字——原地等着。
然后塞恩少将把衣裳碎步盖在罗鸣脸上,遮住。
卫圻:“……”别告诉我这就是“伪装”。
塞恩少将:“那些‘虫族’没什么分辨能力,它们的行为模式很固定,行动也很僵硬。刚才它们取餐的时候,视线一直都没有移动过,就像一个个活着的傀儡。所以,不会被发现的。”
卫圻还是觉得不踏实,如果音乐是控制声,那这里万一有管理者呢?
卫圻想了想,又把塞恩少将背着的背包取下,然后把背包拆成一块大布,盖住了罗鸣。背包里的东西则也堆在罗鸣左右,像是一个堡垒围住了罗鸣,卫圻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塞恩少将看着越发显眼的一团布,选择了闭嘴。
“走吧。”塞恩少将拉着卫圻,在厨房找了一圈,没发现门。于是塞恩少将直接踹了取餐口,从取餐台跳了出去。
从厨房出来后,问题来了——这个食堂周围的通道有好几个。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