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终于等到画师将最后一幅画完成,苏苏连忙上前,让护卫陪着朱玲珑离开这儿,去后面换衣裳。

容钦苦苦等了许久,才终于能有跟她私下相处的机会。

俗语云,久别胜新婚,可朱玲珑毫无重逢后的黏腻,尽管美得耀目,但表情极不好,见到他时爱答不理,跟方才温柔恬静的模样截然相反。

“是在生气吗?”暖阁中,她已经将那身吸人眼球的火红留仙裙褪去,只着简单肃静的白色衣衫,容钦走上前,妄想握她的手,却立刻被朱玲珑躲开,还背过身去,不看他,只道,“骗子。”

天帝依旧耐着性子,慢步追上前,“关于这事儿,我能同你解释。”

“骗子,我不想见你。”朱玲珑继续甩开他的手,还想叫护卫将他拉出去,好像见着什么特别惹人嫌弃的脏东西。

这怎么可能。

“不行。”容钦从身后抱住她,将侧脸贴在她的脖颈脸颊旁,双手在腰上交叉,搂得很紧,过去他度过劫难,制过妖兽,也经过哗然兵|变,每次九死一生时燃起的,都是对权力的渴望,从没想着,待回到空落落的九重天后,能有头猪在那儿乖乖等他。

“光天化日,你松开,”朱玲珑用力拧他手背上的肉,“我这些日子都不要跟你说话。”

第27章 分手

“是我不好, 不该没跟女王大人打招呼,就先离开书院。”容钦搂着朱玲珑的腰, 难得在他回归后, 愿意主动承认她原本的定位,还轻声细语地哄着, “下次肯定不敢这样,别生气好吗?”

天帝琢磨着情况,朱玲珑很可能猜出他的身份。

但这个故事太长, 究竟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怎么解释,说多少真话,多少粉饰太平?

容钦连当年筹备兵变, 复制时间都没有此刻紧张, 像等待裁决的罪犯, 是生是死都被猪捏在掌心里操控。

倘若……倘若朱玲珑坚持不肯接受身为高富帅的他, 一定要头贫穷老实的牛, 要如何是好?

莫非, 他又要经历第二次抛弃?

容钦的眼底闪过一丝戾色,既然朱玲珑喜欢, 不如从明日起,全天下的龙都改名叫牛,而牛, 就都改称为龙, 有钱就是没钱, 家世好就是家世差,将黑白颠倒过去。

如此说来,他就不算说谎骗猪。

“我没有生气,生气会长皱纹。”朱玲珑眺望窗外的树枝,在春风里晃动,空气里浮着清甜淡雅的花果香味,“就是对你有些失望,卡着很难受,所以不想说话。”

容钦制住她妄图逃离的动作,“我不是故意瞒你。”

他前半生黯淡发灰岁月里,拼了命地要握住权势,要登顶,将过去欺|辱自己的人踩在脚下,摁进尘埃和泥土中,永世不得翻身,可现在,朱玲珑就是他想要牢牢抓住的一抹亮色。

容钦生怕她会为此离开。

他停顿了下,从未向谁低头过的天帝到鲜少道歉,“对不起。”

朱玲珑是头容易心软的猪,鼻头竟有些发酸,“费尽心机及瞒了这么久,你究竟将我当成什么?根本没有基本的尊重。”

“是我的错。”容钦理亏,自然任由她责难,搂着她的手想用力,却又不敢,生怕勒疼,“就原谅我这一次?以后肯定不敢再犯。”

朱玲珑咬着唇,“如果再犯呢?”

“不会,没有这种可能。”容钦提心吊胆,生怕她嘴里说出分手两个字,“最后一次。”

门没锁,朱玲珑有点担心会有人进来,可容钦不愿意撒手,依旧死死腻着,“你先松开我,否则一切免谈。”

容钦很不情愿,却害怕。

而朱玲珑是真担心被撞破“奸|情”,万一被发现,要如何解释?是以音调都不自觉拔高,“容钦,你究竟松不松?”

当然不行。

容钦怕连最后的挣扎机会都失去,只能姿态极地放开。

桎梏松开后,朱玲珑立刻转过身,因为仰起头太累,质问起来没有气势,便要求他坐在椅子上,“你父母究竟是什么背景?为何会能买到皇室御,连织女都不卖给我的东西?你到底……是不是南山脚下平平无奇的野牛。”

“不是。”容钦很焦躁,“我父母……也确实并非凡尘牛妖。”

是九天之上的真龙和凤凰。

“我以前把你捡回来时,你从没说过你跟皇室有所牵扯,”朱玲珑思考了很久,容钦为何要瞒着她这些,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是怕我贪图你什么?”

容钦静默,有些愣了,“你在说什么?”

朱玲珑充满怨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将我当成那种爱慕虚荣,想要借着你当垫脚石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自年幼起便没太大也野心,只是想寻头牛,天苍苍,野茫茫,一起奔跑在大草原上,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念头。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容钦隐隐觉得,她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但在了解对方的心理前,万不能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并告诉我。”

朱玲珑打量他,“为什么?”

容钦柔柔道,“我只有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能挨个改正,往后再不惹你生气。”

“还有前几天。”朱玲珑双眉紧锁,盯着他充满怨气,“说走就走,连招呼都没打。”

“旁的呢?”容钦心理难受,可依旧循循善诱,慢慢套话。

旁的……朱玲珑被噎住了,忽然做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但好像,确实没有旁的了。

她摇摇头,“没有了。”

论耍心眼,玩心计,或是察言观色这些事上,朱玲珑再长两百岁恐怕都不是容钦的对手。

他握着她的手轻吻,“刚被你带回家那会儿,我正被仇敌追杀,因为对方有背景、势力,怕连累到你,加上刚认识不久,所以不敢轻易坦白,怕招来杀身之祸,是我不对。”

朱玲珑探寻地望向他,努力判别其中真假。

那会儿,他受的伤确实非常严重,浑身鲜血淋淋,一道又一道的刀口子,疤痕,还有皮肤被烧焦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