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机器响着的声音,似乎除了无法言喻的失落,她此时的心境最多的就是平静。
接过那张还微微的带着温度的纸张,唐乐乐在明亮的灯光下逐步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阅读,熟悉的字字句句,她此时读起来竟然拿还能想到她第一次拿到这张纸时痛彻心扉的感觉。
她年幼无知任性骄傲的时候觉得自己会爱这个男人一辈子,信誓旦旦的说非君不嫁,如今于她而言,没有什么事时间带不走的。
纸张舒展放在书桌上,她清秀的脸庞安静极了,手拿起一边的笔,足足颤抖了差不多三分钟的时间,笔尖才缓缓的落在白色的纸张上。
最后一个比划落下,她眨了一下眼睛,才发现一滴泪跟着落了下来,就刚好掉在她的名字上。
外面的天色不见星光,连月亮都没有。
放下笔,整个人忽然疲惫了下来,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在宽大的椅子里慢慢的睡了下去。
用手机调了凌晨四点的时间,那个时候是困着的人注意力最低的时候,也是她唯一可以出去的机会。
她以为她会睡不着,结果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是最安静的时候,唐乐乐只背了一只黑色的背包就踩着楼梯下楼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住了。
手指攥紧,瞳孔微微的扩大,原本在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苦笑,颓然的低头,果然还是低估他的本事了么?
“我以为你会改变主意。”声音从后面传来,“唐乐乐,签字的时候你哭了,既然要哭,为什么要签字?”
唐乐乐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包,头也不回就大步的忘前走。
步伐急促,背影绝然。
只是不到几分钟,手臂就被背后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抓住,“唐乐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像是一早就料到他的动作,在他的手碰到她的手臂上时用力的甩开,“战墨谦你别碰我!”
她转头,双眼是通红的颜色,“是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我们不可能了,你听不懂是么?你要我说多次你才能懂?”
唐乐乐很用力的呼吸,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表现得这么蓬勃的生气,虽然全都是怒意,“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才甘心啊?我连孩子都拿掉了,战墨谦,得我也死了是么?”
她的背包掉到了地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而一触即发,她死寂了将近半个月的眼神里第一次爆发出怒火。
他的模样不会比她好看到哪里去,英俊的脸阴鸷可怖,一双眸子同样是血腥的颜色,“唐乐乐,不要在我面前说死字!”
这是他第几次警告她这个问题。
他无法忍受这个字眼和她的名字挂上钩,从小到如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男人已经从身上拿出了一把枪,强硬的把手枪塞在她的手里,低沉冷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逼迫,“你枪法很好,子弹已经装好了,你不用我教你。”
枪一落到她的手里,男人就松了手,“恨我杀了你哥是么?我说过,你偿还你一条命,开枪。”
唐乐乐睁大了眼睛,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面前的男人,手很用力的抓着手里的东西,一字一顿的道,“战墨谦,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开枪,如果你非要挡在我的面前,我会开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