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见过不少喝醉的男生,要么大吵大闹,要么倒头就睡,还是第一次见到庄深这样的人。
喝醉了性格都转变不少,平时总是很警惕一人,现在单纯得有些过于天真,什么话都听。
怎么就这么好骗?
沈闻给他拿了套自己的新衣服,又不太放心:“我就在门外,洗好了叫我一声。”
*
蒋淮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餐厅没一个人。
他跑上二楼,看到沈闻靠着墙,姿态懒散,指尖夹着的烟,那张脸在淡淡的烟雾下,有些慵懒的迷离感。
蒋淮走过去问:“深哥呢?”
“里面洗澡。”沈闻眯着眼看了他一眼,说:“你房间在隔壁。”
蒋淮点了下头,又看向站在庄深门口没动的他:“你站在这干嘛?”
“他醉得挺厉害,怕出什么事,你先进去睡。”沈闻侧头看了一眼侧后的房门,眼尾微扬:“我再等一会。”
“好吧,那你也早点睡。”蒋淮喝了不少,现在脑子里晕晕的,也没想太多,转身回了房。
走廊很安静,大脑冷静下来,沈闻忍不住回想刚才庄深贴在他怀里的样子。
喝醉后的人总是会遵从自己的内心做事,这一刻他们会露出最原始的一面。
所以很多过分压抑自己的人,会在喝醉后疯狂发泄自己的情绪。
庄深除了在知道他骗了他的酒后眼眶发红固执地要酒外,其他时候否格外柔软。
他想到在医务室里看到的那滴眼泪,又想到庄深总是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的同桌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沈闻眉眼间裹着躁意,心不在焉地抽完一根烟,低头看了眼手机。
四十分钟,这个澡应该洗得差不多了。
他敲了敲房门,问道:“好了吗?”
里面没人回话,他感觉不对,直接推开门,看了眼。
房间里空无一人,透过磨砂玻璃,浴室里倒是还亮着灯。
整个房间悄无声息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闻是真怕庄深在他家里出什么事,到时候他可就成了罪人。
他走到浴室门口,又敲了敲:“你洗完了吗?”
里面静悄悄的,沈闻贴着门都听不到任何声音,连水声都没有。
他更加焦急,又敲了敲,说:“我进来了?”
这下沈闻也不再等了,猛地推开了浴室门。
还带着点热度的雾气扑面而来,沈闻一眼就就看到了趴在浴缸上的庄深。
他压着手臂,侧着身体泡在水里。
眉眼舒展,睡着了。
沈闻真是要被他气笑了。
在别人家里洗澡都能睡着?还好他留了个心眼等他洗完澡再走,不然这人等会被水冻醒。
沈闻走近了,俯视的视角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清澈水下的身体。
皮肤被泡得微微泛粉,四肢清瘦,曲着手肘,后背的蝴蝶骨轮廓鲜明。
沈闻控制自己的视线留在他脸上,低下身子,在他碰了碰他的脸侧:“醒醒。”
庄深挣扎着抖动了两下睫毛,只是被他吵到,没醒。
沈闻叹了口气,继续叫他:“庄深?起来,到床上去睡。”
庄深听到这声名字,倒是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看到他后,眼里还带着浓浓的困意,声音含糊:“嗯?”
沈闻心都软了,也不敢对他发脾气,好声好气道:“水要凉了,到外边去睡。”
庄深点了点头:“好。”
他站了起来,下面什么都没穿,沈闻几乎是马上就移开了眼睛。
这具身体几乎和他想的一样美好。
明明临摹人体时毫无波澜的他,这时心跳加速。
美是不分性别的,面对美好的事物,肾上腺素加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灯光下庄深白到剔透,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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