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深皱眉,不满地指了指自己的唇,光明正大索吻。
就亲这么一小会儿,他还不够。
言卿失笑,望着他被恐慌和酒精折磨憔悴的样子,也酸楚无比,她认认真真地抱他,再吻一次。
她轻声哄:“深深,你喝醉了,身体不舒服,不能一直坐在地板上,我们上楼,睡觉,可以吗?”
霍云深缓缓开口:“睡……什么?”
言卿耐心重复:“睡觉。”
他坚决摇头,抬手扣住她下颚,暗哑说:“不要睡觉,要睡你。”
言卿被他几个字呛得直咳嗽,红着耳朵摇晃他:“别闹,你得休息。”
霍总极度固执,眉宇间凝出压迫感,气势逼人地挨近她,然而语气却是软的,沙沙地央求:“老婆——我不休息,要睡你。”
言卿被他严重可爱到,何况他气息热烫,格外撩人。
她放弃了,想着反正他不清醒,应该只是说说而已,于是纵容道:“好好好睡我,那作为礼尚往来,我也睡你,行吧?”
霍云深满足地翘起唇角,他行动力十足,直接把人摁倒在沙发上,俯身附过去,靠在她耳畔答应:“好,给你睡,几次都行。”
后来还是去了楼上,他站着不太稳,偏不让她走,一定要抱着。
言卿提心吊胆,可他双臂极有力,即便自己踉跄,也在仔细护着她,一路撞进卧室,跌到绵软的大床上。
她到凌晨才入睡,梦里,曾隔着帘子出现,叫着她“卿卿”的那道人影终于在眼前清晰。
霍云深凌乱颓败地站在帘子后面,满眼癫狂,冲上来狠狠亲她,她热烈地承接,但她视线所及的地方,在霍云深背后的雾气里,还有个飘忽的影子,高瘦,阴冷,目光扭曲,怨恨地刺着他。
言卿猝然惊醒。
她尽力去回想那人具体的样子,想到头痛也无果,连轮廓也像水里的倒影,一碰就散。
接着她搜遍记忆,都找不到带给她类似感觉的人。
言卿转了转头,看向身旁。
霍云深借着酒力,加上半晚的放纵,很难得还睡着,她不忍心吵他,撑起身在他脸上亲昵地蹭蹭,悄声下床,去楼下准备早餐。
言卿下楼时候腿还是软的,要埋怨深深吧,又舍不得,干脆教育自己。
你呢,不是以前了,你现在婚姻幸福,老公超棒,还有那么点索求无度,分开了三年,多少甜蜜对他而言都填补不足,所以说,别喊着受不了,反倒是急需加强体力,好好对待他。
言卿明确了未来目标,提起刀在砧板上切南瓜,打算熬个粥,指尖却不小心被刀尖刺破了小口子。
她注视着那一点涌出的血迹,太阳穴里毫无预兆地猛跳。
似乎过去……她手上也流了很多血,拿着这样的刀抵住脸颊,对某个人冷斥:“别说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这张脸,我要是划花了,你连一眼都不敢看!但是云深,他会一如既往对我,你永远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是……谁。
言卿按着额角,被封锁的记忆露了一点端倪,马上烟消云散。
她记起的这段话,也在睁眼闭眼间变得含糊不清。
言卿拄着料理台,想等难受的感觉过去,她身后忽然有脚步声响起,大步过来把她拥住,推着她去洗手池边,用温水冲洗伤口。
“你醒啦,”她挥开不适,仰起脸笑眯眯说,“我没事,就破一点。”
霍云深脸色很沉,抱起她去餐桌边坐下,拿医药箱仔细处理,一句话也不说。
言卿用脚尖轻轻碰他的腿:“深深——不高兴啦?”
“嗯,”他低声,“你本来就不需要做饭,做了还弄伤,弄伤又不当回事。”
他如珍似宝的人,一大早流着血在厨房里发呆。
言卿拖长了音:“那深深要不高兴多久啊——”
霍云深忍了忍,回答:“……五分钟。”
“这么短?!”言卿倒意外了。
他扫她一眼,又垂下头,唇绷着:“最多五分钟,怕时间久了,你又不理我。”
哎,还记仇呢。
言卿连忙跟他解释了消失两天的原因,瞧着他神色转好,她一冲动说:“不然你在我身上装个定位器得了,省得老是没安全感,我还心疼。”
她其实半真半闹,还是玩笑的成分更多。
结果霍云深抬头,眸中有丝激动的异彩,问:“可以吗?”
言卿一怔,搞半天他还真的惦记着。
不等她说话,霍云深的眼睫又低下去,主动摇头:“不行,我把你绑死了,你会想逃,真到了那一天,我又要变本加厉。我宁愿等,不管你去哪,我总会把你等回来。”
从爱上她的那天起,他就想束缚她的羽翼,让她留在他的囚笼。
可她那么懂,自愿降落,不嫌他一身脏污,温软地栖息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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