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要是对他说分手,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他宁愿骗自己。
云卿买完零食回去,在上课前忍不住给霍云深打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准备晚上放学去小家,好好哄他,给他定心。
可霍云深说:“卿卿,我这几天工作特别忙,你也好好复习,别被影响,我找时间去看你。”
云卿小失落:“我还有话想对你的说的……”
霍云深身上发冷,怕卿卿这么快就要提分手,他在电话另一端,把自己的手心掐出血痕,才保持平缓说:“真的忙,暂时顾不上,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说。”
他能忍,忍着不见,偷偷去看她,也不要失去她。
霍云深撑到高考前夕,没有一夜完整睡过,每天不出声地去宁华远远看着云卿,有时为了多看她两眼,要守几节课,像座冷硬沉默的雕塑。
高考前一个晚上,云卿忍无可忍给他打电话:“霍云深,你是不是不管我了!我在楼下!”
霍云深脚步不稳地冲下楼,把她抱住,勒到骨头发疼。
云卿恨恨掐他:“考完试去接我,我有话必须跟你谈,你等我怎么罚你!”
考试结束当天,夕阳灿烂,满街都是解放欢呼的学生,只有霍云深立在一棵树下,眼里灰沉死寂。
云卿等人潮散尽才走出来,跟霍云深说:“我考得特别好。”
他嗓音压抑着:“我知道。”
“现在能让我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吗?”
霍云深手指冰冷,转身往前走,脚步机械生硬。
分手……
她应该直接要他的命,也不要把这两个字说出来。
长街上,到处是欢庆笑闹,只有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云卿又气又心疼,追上去硬是拽住他,把他拉到一边树荫,推到树干上,抬着小脑袋凶巴巴警告:“不管我考得好不好,我都在海城上大学,黏着你不放,你要是再敢躲着我,我开学第一天就去认识好多学长——”
霍云深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是……分手。”
云卿涨红了脸。
他竟然连这个都想了!
霍云深把她扯到怀里,狠狠咬上她开合的唇。
不分手。
没有什么学长。
卿卿只要他!
云卿耳朵烧得发烫,呼吸不畅地委屈说:“你对自己的评价那么不真实吗?你不知道对我来说,霍云深最好最值得?!”
霍云深不由分说埋在她颈窝里,闷闷挽回自己七零八落的面子:“……你也可以考北京,还要我就好。”
他被禁锢着,出不了海城,不能追她去,所以才格外痛苦。
云卿歪头:“真的?愿意让我离你那么远?”
霍云深咬牙,手臂上肌理绷得坚硬。
云卿不忍心逗他了,靠在他胸前轻声说:“哪也不去,海城的大学我喜欢,海城的霍云深,我舍不得。”
九月开学后,霍云深退了原本的房子,在大学附近租了更大的一套,瞒着卿卿精心准备好,去校门口接她。
云卿穿了条米白色的长裙,迎着风轻快跑向他,那一天所有美好绚烂的光点,全部洒在她身上。
霍云深攥住她的手,藏着紧张,低声说:“卿卿,我重新租了房子,离学校很近,你偶尔……可以去小住一两天。”
留她过夜,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但他早就忍耐不住。
云卿弯着眼睛,招了招手:“你低一点。”
霍云深俯身。
她贴近他的耳边,柔声说:“小住不太够,我可不可以申请长住,这次……只准备一张大床就够了。”
第94章
霍云深猜到卿卿会懂他的意思,做好了她难为情或者推拒的准备,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直接这样说。
微风里,女孩子杏眼明亮,眼尾浮着两抹不好意思的胭脂色。
她性子很软,容易脸红,但只要涉及到他,她总是勇敢,尽自己所能的给他肯定,拿澄澈的感情把他填满。
霍云深的呼吸稳不下来,忍不住笑,又要极力保持镇静,他微微汗湿的手抓紧云卿,牵她回家。
房子离大学很近,安全宁和的居民区里,三楼不高不低,面积比原来的又大了些,有两间卧室,一间摆了崭新的大床,另一间布置成书房,没有能睡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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