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昊焱家的会所里,顾南城和容靖一起坐在季昊焱对面,季昊焱拿出手机滑出一张照片,然后将手机放在桌上推向顾南城——
“你真的要这样做?”
容靖看着季昊焱推过来的手机,有些于心不忍的侧眸看着顾南城。
顾南城微微眯了眯眼,侧眸看了一眼容靖,没有搭理他谪。
他将酒杯搁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季昊焱的手机,往手机上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镜框,配上那一身有格调的西服,颇有几分儒雅君子之风。
顾南城勾唇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季昊焱,对这个男人很满意。
季昊焱耸耸肩十分臭屁的说:“我办事儿,你放心!幻”
容靖见顾南城和季昊焱两人根本不搭理自己,他握紧酒杯,侧过身伸手握住顾南城的肩膀,冷声道:“顾南城,你看着我!你这样做太残忍了,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顾南城将手机还给季昊焱,缓缓转过身看着一脸严肃的容靖,他勾唇淡笑一声,“我残忍?我没有让人了结她的命,已经对她格外留情了!”
容靖咬咬牙,重重的将酒杯搁在桌上,指着季昊焱的手机,怒道:“你让季昊焱找这个有艾滋病的男人,你打算让这个男人把艾滋病传染给木卿歌,你这样比杀了她更过分!”
停顿了一下,容靖握紧顾南城的肩膀,说:“你是个有孩子的人,你就不能为你的孩子积积阴德吗?你这样做,你就不怕将来报应到你的孩子身上吗!”
“容靖你注意一点啊,你怎么说话呢!”
季昊焱注意到顾南城的脸色不对劲,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虽然容靖是为了顾南城好,但是这样的说辞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扯到小左和阳阳身上呢!
容靖对上顾南城阴冷的眸子,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有些过了,松开顾南城的肩膀,抱歉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太损阴德,我替你担心——”
顾南城看着容靖抱歉的模样,他刚刚那一丁点的怒火也已经消散了。
他做人只有一个底限,谁都别伤害到他的家人,否则——
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烈酒,顾南城慵懒的倚着沙发,抬头望着顶上的水晶灯,微微眯了眯眼,“容靖,你今天之所以指责我残忍,是因为受到伤害的不是你妻子。如果你妻子明明可以顺产却被人残忍的推进产房进行了剖腹产,而且被人抢走了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最后还被人恶意的用一个死胎告诉她,她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妻子身上,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杀了那个伤害你妻子的人!”
缓缓侧眸看着容靖,顾南城又说,“这些都还可以原谅,可是如果你妻子原本健健康康的身体被人恶意的伤害,她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母亲,你再告诉我,你能不能原谅那个伤害你妻子的人!”
闭上眼睛,顾南城勾唇冷漠的一笑,“如果真要追究起来,如果不是木卿歌,左浅小时候也不会被逼离开左家,她会在左家健健康康的长大,不会经历那些流离失所的痛苦,不会遇上傅宸泽这样丧心病狂的男人——”
容靖侧眸看着顾南城,冷声道:“可如果没有木卿歌,左浅她也根本就不会遇见你!你根本就不会遇上这个让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妻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顾南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南城,我知道你恨木卿歌,可你大不了找人修理她一顿就行了,你不能让这个染了艾滋病的男人去找她!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知道社会上那些艾滋病患者每天都在遭受多少人的歧视吗?”
停顿了一下,容靖又补充道,“木卿歌的确伤害了左浅,可是你跟左浅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么?她对左浅的伤害并没有让你们一辈子没有孩子,你们有孩子啊,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放过她?”
顾南城伸手拂开容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他睁开眼睛望着容靖,摇头冷漠的一笑,“如果我跟左浅没有孩子呢?如果在木卿歌伤害左浅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孩子,木卿歌做的事你还觉得能够原谅么?如果没有阳阳和小左,如果我和左浅一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你还会同情木卿歌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无论我跟左浅有没有孩子,都不能抹去木卿歌当年的残忍手段。你要搞清楚,不是说我和左浅有了阳阳和小左,木卿歌做的事情就可以原谅了——她伤害的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
顾南城勾唇阴冷的一笑,说他残忍也好,说他没有人性也罢,呵,那都是木卿歌逼的——
即使不会有人理解,他也一定要这样做!
不这样,他难以消除心头之恨!!
季昊焱在一旁摸着酒杯,看着容靖和顾南城,他笑眯眯的走到容靖身边,拍拍容靖的肩膀,勾唇说:“你别
tang跟个娘们儿似的行不行?我觉得顾南城这样做已经很人道了,不过,一想到那女人的下场,的确也挺大快人心的!”
抿了一口酒,季昊焱低头看着容靖仍然无法理解的模样,他俯下|身贴在容靖耳边小声说:“你要换个角度想想啊,你站在他的立场,你想想,一个好好的男人,被这个女人给弄得四年都ying(硬)不起来,四年都过着太监一样的生活,你说,换了你你会不会想杀了她?”
容靖惊诧的抬头看着季昊焱,正准备说话又听见季昊焱低声说,“还有,你想啊,你要是跟一个这么恶心的女人同床共枕整整四年,而且她曾经还风sao的睡在你身边摸你的身体,虽然你们没有发生过什么关系,可是她的手摸过你全身上下,你不恶心?四年好么?不是一天两天,一千多个晚上,你都跟这样的女人睡在一起,你不恶心才怪!”
停顿了一下,季昊焱呷了一口酒,啧啧嘴道:“要是换了我,我说不准就真的找人把她卖到非洲去当妓||女了,让她一辈子被人虐待,我勒个擦!”
“……”
容靖一脸诧异的望着季昊焱,然后转过头重新看着闭上眼睛小憩的顾南城,他伸手推了一把顾南城,“喂,你知道你五年前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了?木卿歌干的?”
顾南城睁开一只眼睛,侧眸看着容靖,淡淡的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车祸前夕,我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快递么?快递里面的内容是左浅和安慕的过去,是她跪在安慕墓碑前哭得昏天暗地的照片和视频,还有很多她和安慕在一起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