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情终 孤君 2605 字 9小时前

白敬面容冷硬:“不用。”

左铭远瞬间都无奈了。他们这位万事以工作为先的大老板,明明想李书意想得精力都没法集中了,还这么别扭嘴硬。

罢了罢了,他也不管了,他就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左铭远接着道:“老宅那边昨天来过电话,请你回家一趟。”他皱了皱眉,“估计是为了白恒的事。”

白敬点头:“知道了,你让司机备车。”

晚上白敬在外面吃的饭,到老宅时已经快八点了。白正元和赵芝韵自不用说,奇怪的是白恒竟然也在。要知道他向来怕白敬,以前听说白敬要回来,都会提前躲出去。

白敬叫了人,赵芝韵对着他一阵嘘寒问暖,只是说话的语气表情太过刻意,反倒莫名尴尬起来。

白敬在白正元对面坐下,白恒站在沙发前,看到他走近了,低着头小声喊:“哥。”

白敬看也没看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

白恒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白敬这几天心情极差,懒得跟白正元绕圈子了,单刀直入地问:“父亲找我回来什么事?”

白正元每每见到这个大儿子,为了不在气势上落入下风,都会故意摆出一副不耐厌烦的样子,以此来彰显自己做父亲的威严。听到白敬主动问起,他紧皱着眉头,带着命令的口吻,要白敬把李书意那个副总的位置给白恒。

白敬答:“那位置已经有安排了。”

“安排了谁!不管谁也给我撤下来!”白正元说话的情绪很激动,赵芝韵赶忙伸手轻拍他的胸膛,连声劝他。

白敬往后靠了靠,手肘支在靠垫上,手指撑在太阳穴处,懒洋洋的样子。他这个父亲玩乐了一辈子,没正经管过事,大概以为开公司就跟办家家一样,想如何便如何。要不然,他也教不出白恒这么蠢的儿子。

白敬转头问旁边始终一言不发的人:“你想当副总?”

白恒掀起眼皮,对上白敬的目光,哆嗦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答:“不……不想当。”说完了,又赶忙把头低下去。

他也知道他没骨气,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小时候最怕白伟堂,老爷子威压太重,小辈里就没几个人敢抬头跟他说话。白敬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好像连这种压迫感也继承了下来。

白恒记得,以前逢年过节家族聚会时,他爷爷,二叔公,三叔公,这些辈分最高的老祖宗坐在最中间一桌。他爸,堂叔们在外围一些,小孩有时候连厅内都进不了。只有他哥能被爷爷带在身边,跟叔公们坐在一起吃饭,还能说得上话。

他爷爷年轻时忙于工作没怎么带过他爸,老了就把所有心血都花在他哥身上。他哥本来就极聪明,又被爷爷亲自教养,家族里没人能比得上他。

白恒在公司里搞出来的那些事,都是小打小闹,真让他跟白敬争,白敬还没怎么,他可能就先把自己吓死了。只是白正元不管这些,老想着要把他推上去,还说要把自己的股份都给他。

白恒想到这里抽了抽嘴角,他爸那点股份,还是留着养老吧。

白正元大概也没料到小儿子这么没用,当面就能打他的脸,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谁知道赵芝韵也在一旁搭腔道:“白恒以前不懂事胡来,他知道错了,他哪当得了什么副总!”

管家许叔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就感叹起白老爷子的眼光和魄力来。这要是把白家交到白正元或白恒手上,也不知道能撑几年。

白敬看戏看够了,这才对白恒淡淡道:“你要回公司可以,但再让我知道你乱来,以后就不要说自己是白家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必言明,白恒和赵芝韵都白了脸。白正元则被激怒,指着白敬又是一顿责骂。

赵芝韵在旁边拦他,白敬一句也没回,站起身跟许叔打了招呼就走了。

回程时白敬脸上难得露出了疲惫的表情。

这叫什么家,叫什么家人,不过是捆绑拖拽着他,只剩利益纠葛的累赘罢了。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李书意,想起那人冷着一张脸说:“你愿意忍就忍,不愿意就交给我去做。那些老东西要是不满,你就推到我头上。”

白敬莫名头疼,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问司机:“李书意……”

话一出口,才突然意识到,这人早就已经走了。

白敬到家时脸色难看,吴伯也不多问什么。白敬每次从那边回来,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以前李书意在时,为了这事没少得罪白家人。

白敬晚饭没吃好,吴伯给他备了些菜,谁知才下了几筷子,他就停了动作道:“我想喝白粥。”

吴伯一愣,应声去了厨房。

吃了饭,白敬早早就上了床。他昨晚就没休息好,连着折腾了两天,身体很是疲惫。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灯也被打开了。

白敬被灯光刺得皱了皱眉,坐起身,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时,睡意一下就没了。

那人也不说话,跟以前一样,径直走进房间,换了睡衣,洗漱完,走到一贯睡的那边躺了下来。

白敬一直保持着起身的姿势没动,好几次想说话,张嘴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发不出声音来。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他只能僵硬着身体慢慢躺下。但到底还是生气,想问那人为什么走,甚至想刺他几句,既然说得那么决绝,既然什么都安排好了,现在又回来干什么。

话都已经堵到嗓子眼了,又被他一点点吞了回去。

白敬侧过身,伸手把人转过来,搂进了怀里。

他低头,闻到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忍不住吻了他的额头。

吻了一下,又一下。

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满足,就好像干渴了好几天,终于喝到了水般。

白敬突然就想通了。他们两人都不年轻了,还吵什么闹什么?这人想要如何,想要自己爱他,护着他,全心全意地待他,都依着他就是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越想,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把李书意抱得紧紧的,深怕他会消失不见一样。

房间里很安静,白敬听着李书意的呼吸声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