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帝左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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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丁,你刚才在元素2次蜕变领域和贱金属转换轮定律中都用到了我给你的灵感,你必须对此给我支付相应的报酬!没有我,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解析出那小笨蛋的题目。”并没有成功探索到底层的伊丽莎白尖叫道,板着纤细手指头,一本正经计算奥古斯丁应该给她的铜板数目,给出答案,“两点六个波旁银币,260个铜板,一个都不可以少!”

“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刚在朱毗特城拿到6级证书的官方正统魔法师,自然不懂什么贱金属和元素的2次蜕变。”比帝国任何一位大人物都要穷光蛋的奥古斯丁一脸费解道,随即按住伊丽莎白小姐的脑袋,阻止她暴走状态下的拳打脚踢,将她排除在安全范围之外,“记起来了,我突然想到某人说过地堡底层具备充沛的核砝资源,是泉眼式的大地主干脉点,那一定是个很值钱的地方,我觉得轻易送出手给某个连两三枚银币都要跟我大打出手的家伙,实在太不明智了,得再考虑一下。”

“可爱的奥古斯丁少爷,是我告诉你老丕平送来了棺材,你看我们能不能忽略那两个多波旁银币的无聊话题?”伊丽莎白立即停止对奥古斯丁的攻击,穿着公主装的她双手握在胸口,瞪着一双无辜的漂亮眸子,可怜兮兮望着一下击中她软肋的吝啬鬼。

奥古斯丁无所谓地耸耸肩,沿着螺旋通道往诗呢哥城堡地面行走。

在他背后的伊丽莎白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淘气”,前面陪着这个吝啬刻薄的家伙向下探索,每向下一层,她就能感受到那个核砝泉眼带来充沛的能量波动,核砝是一切魔法和奥术的支点,没有它,即使拥有最强大的杠杆,也撬不起魔法圆球,这也是奥古斯丁具备大量异端知识储备却只是6级魔法师的最大原因。

至于这个狡猾的贵族少爷是否刻意隐藏实力,现在的伊丽莎白判断不出。不管如何,能够单独支配那个泉眼,对她,以及对那条因为面临第6次神圣进化而陷入“冬眠”的黑色小宠物,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说不定还能加速她肩膀上小白蟒的“神降”,想到这里,幼小版的伊丽莎白女王心情大好,又开始蹦蹦跳跳,无比愉悦地去迎接她未来的邻居。

走出诗呢哥城堡,奥古斯丁见到一辆华丽马车,篆刻有一朵曾经在奥格斯歌城看来是永不褪色的鲜艳紫曜花。一个一头银发身穿燕尾服的老人下车后,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抬下来,管家模样的老人梳理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恭恭敬敬站在轮椅侧面,安详望着一步一步走来的青年,被岁月镰刀刻出深深鱼尾纹的眼角微微皱起,老人已经很久不曾如此开怀。

他是罗桐柴尔德家族的管家,已经服侍过三任家主,他亲眼见证过奥古斯丁爷爷在战场上割下大异端罗恩将军的脑袋,亲手将与罗桐柴尔德作战了两百多年的显赫德格兰家族送进地狱。老丕平也见过奥格斯歌城的诗人公爵赢得公爵夫人的芳心,成为帝国最令人羡慕的3对夫妻之一。而20年前,老人还是那个最喜欢让小奥古斯丁少爷骑在脖子上的老丕平。

老管家挺直身板,没有一丝懈怠,仿佛还是第一天成为罗桐柴尔德管家的中年人。

女人有一头几乎要铺散在地上的黑色长发,与老人形成最鲜明的对比,她坐在轮椅上,凝望着奥古斯丁,手中握有一本几乎只剩下封面的典籍,和一只折叠工整的精致纸飞机。

奥古斯丁走在轮椅旁边,蹲下来,捧起她那双因寒冷而微微泛红的冰凉小手,放在嘴边呵了热气。

伊丽莎白小姐神情古怪地撇撇嘴,然后自己爬上豪华马车,里面除了两只制作精美充满巴洛克古典风格的箱子,就只有一具触目惊心的棺材,繁密的字符和咒语,居中是一句古拉丁语:我沉睡于此,圣徒与我同眠。

她才懒得去理会一对小情侣的无聊重逢,这里头的家伙才是她最感兴趣的东西。她坐在棺材上,同样作为人类的敌人,而且还是被拜占奥和梵特兰蒂冈两大教廷共同视作实验价值极高的顶点敌人,伊丽莎白再目中无人也不会去轻易打搅一头亲王级长生种的沉睡,她也必须保持适度的尊敬和友善。

“辛苦了,老丕平。”奥古斯丁抬起头感激道。

“少爷,这是老丕平的职责。”老丕平微笑道。

奥古斯丁站起身,望着一生下来就开始以罗桐柴尔德为中心的老管家,竟然说不出话。一个承载太多沉甸甸辉煌和荣誉的大家族突然衰亡,许多围绕罗桐柴尔德的势力都开始潮水般退散,以前使劲攀附巨大紫曜花的枝蔓也都悄悄回缩,最后剩下的除了一个再不可能出现拜访者的府邸,就只有眼前的老人,奥古斯丁完全能够想像老丕平一个人每日擦拭那13幅巨大肖像油画的孤独,老人一定会守护着帝国东部的罗桐柴尔德公爵府,直到他走不动的那一天为止。

奥古斯丁和管家老丕平抬着棺材,瘸子阿瑞斯推着轮椅,可怜伊丽莎白小姐必须扛起与她娇弱身体严重不符的箱子。一行人向诗呢哥地下城堡负4层,装载有一头亲王级leech的棺材暂时放在奥古斯丁的书房。

在奥古斯丁地血腥高压手段下,再没有谁敢轻易走动,所以没有谁发现这支奇特的队伍。

“少爷,您终于长大了。”老丕平站在书房内,望着简易书架上的一排排厚重笔札,转头看向仿佛突然从婴儿跳到少年再又一下子猛然成熟为成年人的小少爷,老管家眼睛忍不住有些发涩,“老丕平不能一直守候在少爷身边,希望您不要介意。”

阿瑞斯推着轮椅带潘多拉,也就是澳狄斯亲王的女儿去天鹅湖底的广场,伊丽莎白则在棺材上爬来爬去研究个不停,想要弄明白一只侯爵leech怎么可能在短短百年间晋阶为鲜血世界权力金字塔顶点的亲王。

“老丕平,对不起。”奥古斯丁沉声道,红着眼睛。

伊丽莎白抬起头,略微诧异地望向这个不太喜欢表露情感的人类盟友。

她知道他在愧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