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几大兵所,元明池是禁军的操练场,每三个月一场的练兵算是一件大事。因戚渊当过将军,每一次的练兵都是由戚渊亲自指挥。
这算是京城一大盛事,不止会有百姓围观,她这个公主自然也有位置。
比起上次麻烦的生辰宴,这次她若是去了,就能正大光明地看男人。上次都是书生,这次都是壮汉,也不知道禁军操练需不需要脱上衣。
“劳严公公跑这一趟。”
严忠摆手:“公主殿下客气了,奴才一直望着殿下早日痊愈,一直等着瑶华宫的好消息。”
这话,严忠不是说假的,察觉乐岫对陛下的特别,他早就给瑶华宫的宫人下了命令,乐岫一大好就报到他跟前知道。
知晓乐岫已经能跑能跳,他没耽搁就带着太医到了瑶华宫。
陛下只说不能让太医给乐岫治病,没说不能让太医查看乐岫是否病好,所以不算是违背了陛下的吩咐。
手腕放在碧绿莲花纹迎枕上,乐岫看着太医眉头紧锁的样子,出声打了个岔:“本宫病的第一日就发红发痘,到了第二日其实就好多了,这些天更是没什么病痛,这要命的病在本宫身上似乎没什么威力。”
“殿下身体底子好,病痊愈的快也不奇怪。”太医收回手抚须道。
闻言,鹅黄松了一口气:“李太医的意思是殿下的病已经大好了?”
“自然,不过大病一场,殿下还是好好休养为主,臣给殿下开一方药单调理,不会让殿下留下任何遗症。”
乐岫看向严忠,戚渊说得不能治病,不知道包没包括不能开药。
严忠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被乐岫那么一看,神情就纠结了起来。
严忠从瑶华宫出去,药是想让李太医开了,只是药没有立刻煎,他拿着单子到了戚渊的跟前。
“奴才去瑶华宫,瑶公主的确是大好了,神态看不出以往的病色。”
“好就好,不必报到朕跟前知晓。”
不知如何,戚渊就没想过乐岫会死,所以听严忠的话丝毫不觉得稀奇,面上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怎么?她还有事差你报朕?”
“瑶公主未曾带话,是奴才知晓瑶公主病愈,带了太医诊脉,这是太医开的调理方子。”
严忠递上了方子,戚渊一目十行,上面都是些滋补的药物,就是无病常人也能吃上两盅。
“太淡了。”
“陛下的意思是?”严忠仰着面,不解什么是太淡了。
“瑶公主味重,这些东西即药又膳,二无苦味,入不了她的嘴。”
严忠此时满脑子的问号,一是不明白陛下为什么知道乐岫口味重,二是琢磨陛下的意思是要给乐岫送碗黄连过去?
双手接回了药方,严忠去了趟太医院跟太医们一起琢磨陛下的意思。
当天瑶华宫就迎来了几碗苦药,乐岫尝了一口就让鹅黄偷倒了,连喝几碗这玩意,她的酒窝恐怕都会从她的脸上凭空消失。
*
既已病好,乐岫就想找个时辰给戚渊请安,不过接连几日,乐岫都不凑巧,戚渊不是在跟大臣商讨公务,就是出外巡察兵所。
在练兵的前一日,乐岫才运气好地碰到了戚渊一次。
他穿着玄色绣五爪金龙纻丝圆领直裰,身旁跟着傅子骁,两人一看就是要出宫的样子。
“父皇。”
傅子骁就看到一朵蝴蝶朝他扑来,定睛看到人是乐岫,不由露出了笑容。
他常进宫,娴妃常见,但却少见乐岫,加上御花园那次,这是他第二次见她。
“臣参见公主,殿下金安。”
“傅将军免礼。”
乐岫视线短暂移开到傅子骁的身上,旋即又回到了戚渊的身上:“父皇,父皇……”
乐岫连叫了几声,比枝头上蹦跳的黄鹂鸟还要兴奋几分。
戚渊眉心折出一道浅浅的痕迹,瞧着她弯月般的眼眸,觉着是送到瑶华宫的药汁太甜:“怎么?”
“岫儿见到父皇高兴呢。”
“为何高兴?”
戚渊低沉的嗓音真是灭嗨神器,在他不咸不淡的语调中,任何人的兴奋就像是犯傻似的。
偏偏乐岫的承受能力非同一般,完全没被他影响,依然眉眼含笑。
“父皇这是要去元明池吧?等到明日岫儿就能看到父皇的英姿,岫儿光是想象,现在就兴奋地坐不住。”
乐岫的期待都写在了脸上,傅子骁在旁忍不住道:“公主猜得不错,陛下正是要去元明池。”
“傅将军也去?明日傅将军应该也在吧?”
“回殿下,臣定是在的。”
“哦。”乐岫笑了笑,“儿臣不打扰父皇与傅将军办公,明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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