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岫想到了戚渊他爹沉迷于长生不老,皇帝都如此,又何况百姓。
戚宝松听到了乐岫的感叹,瞅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这些日子他没少偷偷打量她,但她目光清澈坦荡,一点都没有被当夜的事情影响。
越想戚宝松越觉得心头不舒坦,乐岫还是个姑娘,她都怎么能丁点都不在意。她是不是把他当做勾栏院的小倌儿,就是随意调戏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常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本宫。”
戚宝松这几日的反常乐岫是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他这反常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我哪儿眼神奇怪,公主堂姐看错了。”
乐岫挑眉:“那就当本宫看错了。”
看话题就那么过去了,戚宝松又心中不平:“公主堂姐怎么看傅将军?”
“傅子骁?”
“众人皆传傅将军被堂姐迷得神魂颠倒,是堂姐的裙下之臣,堂姐怎么看?”
“传言夸张,有脑子的都不会信。”
乐岫扯了扯嘴角,她倒是知道外面风传傅子骁对她倾心,但没想到神魂颠倒都出来了。
傅子骁最多是一时情迷罢了,这次她到昭城,再回去傅子骁绝对不会再向她献殷勤。
因为他知晓她这一走,戚渊的意思。
情这一字不知何起,但断也易断。
“怎么有脑子的就不会信了?堂姐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
戚宝松话里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挑衅,就像乐岫否认自己的魅力是打他脸一样。
乐岫莫名其妙:“既然你觉得本宫说的不对,不信本宫说的,大可以去信谣言,本宫又不会揍你。”
直到乐岫走了,戚宝松心里还窝着一团火。
高阁看好友这个样子,连调侃都不敢调侃,就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引爆了好友心里的火。
“你还是收收心思吧,我听说那日陛下去了瑶公主的住处,瑶公主不知为何气闷去了水榭,恰好让你遇见了。”
明显乐岫与他们饮酒是为了气陛下,而那么被气陛下也没发脾气,就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他们这些外人掺和不了。
“我本来就没心思,又枉论收心。”
戚宝松瞪着高阁,倔强不认他心底那点想法。
“你没心就好,多年好友,我不就是怕你泥足深陷。”
高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男人都要自尊,说没有就没有吧。
虽然否认了高阁的话,但戚宝松还是去找了卓明,去管士兵巡逻都好,没再跟在乐岫的屁股后头。
乐岫虽不知缘由,不过干脆顺势把世家公子们都打发了,让他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再跟在她后面做事。
至于她上一世怎么说也开过公司,统筹方面还是拿得出手,跟着户部官员后面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原本到这个世界,还想着靠抱大腿什么都不干的咸鱼躺,但实际上生而为人在灾难面前,就是能咸鱼躺她也过不了心中那一关,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
“圣上驾到——”
宦官阴柔的嗓音响起,乐岫怔了下,脚步一顿。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今日比她平时归府要晚些。自那日卧房不欢而散,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戚渊。
大门口跪了一地,乐岫领着鹅黄她们站远了几步,低头福身让圣驾先行。
虽然是低着头,但乐岫看了眼脚尖,余光就瞟向了戚渊的方向,这一瞟就撞上了他看她的视线。
他的目光毫不掩藏,直勾勾地看向她的方向。
乐岫本来以为是余光的角度有有误,特意抬头看了眼,这一眼就撞进了戚渊的眼里。
这时候再低头似乎刻意了一些,乐岫勾起唇,脸上绽放甜笑:“父皇圣安。”
戚渊面无表情,目光在她笑脸上一掠而过,大步进了府邸。
时隔几日,她倒是知道戚渊那日找她的缘由。城门行刺抓到了几个探子,严刑拷打下他们招出了山匪老巢。
戚渊找她那日,正是他把最大那伙山匪剿灭之后。
也怪不得他心情愉悦,坐在她的屋里就用起了膳。
“殿下,卓侍卫说估摸着这几日就要班师回朝了。”要回宫鹅黄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论吃喝住行自然是宫里更好,但在昭城看到废墟重建,人逐渐好起来有种宫里怎么都不会有的感觉。
“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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