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岫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看着戚渊落笔的“父”字:“按着年纪祖母该认我为干女儿,她没有让我叫她娘,而是叫她祖母,是因为她已经有孩子了。”
“无端跟朕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觉着你在意,而且我们之前除去祖母,我也不晓得聊什么能让你感兴趣从而忘记让我写字。”
站久了乐岫觉得下半身都有点木,昨天晚上不觉得,到了白日才发现后劲那么足。
乐岫在戚渊的目光下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父皇,就是要再写字,也让儿臣坐着写吧。”
在站下去她晕倒了不是更麻烦。
听她哀哀的语气,戚渊本想问她究竟是不是那么不舒服,但话到了嘴边,想到她跟他划清界限不要名分的态度,戚渊又收了回去,不过不至于让她重新站起来。
“朕对她的事不感兴趣。”
这话一听就是反话,若是不感兴趣又怎么会把原主带到宫里还册封为公主。
乐岫甚至都觉得戚渊会对她感兴趣,是因为“她”是圣慈太后选中的人,所以他也选中了她,毕竟自小缺爱的男人的心里状态难以揣摩。
“那父皇对谁的事感兴趣,东太后的事父皇就打算这样抹平了?”
东太后跟僧人偷/欢是她握着的最大底牌,这事被戚渊知道她还想着戚渊解决也好,谁想到戚渊竟然不打算追究东太后麻烦,还让那僧人提前被发现与别人妇人有染给东太后提了醒。
乐岫一直觉得戚渊跟东太后是对立面,但从这件事上她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都误解了,戚渊其实真记着东太后的养恩,把她当做亲娘看待,连她与僧人淫/乱都不在意。
“先是你再是她,事情一同闹出来难以收场。”
不必问乐岫的想法,光听她说话的语气,戚渊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若不是有刘正的事在前,后宫再出乱子容易引来朝臣的目光,到时候东太后落不到好,乐岫也会被提出来大讲特讲,他哪有什么兴趣帮东太后抹事。
“父皇的意思是说,因为东太后为难我反倒救了她自己一命?”
戚渊不解释还好,那么一解释乐岫气的眼珠子凸起,表情离温顺相距甚远。
可她越这个样子,戚渊倒是越想摸她的头。
手放上去,戚渊顺了顺她的毛:“你若是那么想也没问题。”
“父皇这也太偏心了吧。”
“你是女儿她是娘,总该是要多偏心她一些。”戚渊嫌气乐岫不够,还含笑说了那么一句。
乐岫气的不想说话,这次不扳倒东太后,又不知道到什么猴年马月东太后才会倒霉,而东太后在后宫一天,那一定少不了找她的麻烦。
“你恨东太后,是想为你弟弟讨回公道?”
乐岫不写字不说话,就沉默地坐着,戚渊手边没东西可阅就只有看她,看了半晌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
听到“弟弟”这个词,乐岫陌生的很。
“我是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你若是不在意,那夜又怎么会半夜不睡在庭院里坐着。”他那夜在榻上没看到她,有一瞬间以为她不堪重负去投了井。
她说她让他抱她只是破罐子破摔,他何尝不知道,不过受了惊吓,她那些伤人自尊的话都被他下意识略过,她愿意破罐子破摔让他占有,而他的确十分想占有她。
“事情与我有关,死的就是一只兔子,我也会半夜失眠不睡,但我没想过为刘材报仇,我与他没有关系。”
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跟刘家人没关系,这条命在东太后的身上。
乐岫说着说累了,手搭在桌上,头枕着手,“父皇就丁点不在意东太后与僧人乱来?”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东太后这次怎么也该受些惩罚。
戚渊挑眉:“她又不是朕的女人,与何人乱来跟朕有什么关系。”
戚渊不气人大约是会死,站着腰酸,坐着腰也酸,乐岫瞧着纸上的“卖身葬父”,今天可能也就只能写这几个字了。
“今天儿臣身体不适练不了字,不耽搁父皇功夫了,等到父皇有空再召儿臣。”
说完婷婷袅袅地起身行礼,见她要走戚渊莫名不舒服,但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摆了摆手让她滚蛋。
乐岫走了一会,戚渊才离了屋子。
一出门就见静秋跪在门外,戚渊记得她是乐岫身边的宫女,低眸看了眼:“不跟上你的主子,跪在这里做什么?”
乐岫对着他的时候看着心肠不冷不热,但对着身边这些人倒是一等一的好,瑶华宫赏钱最多,也从未听过她罚过哪个奴才。静静
“回陛下的话,殿下要退奴婢。”
“退?”
戚渊瞧了眼旁边候着的严忠,“怎么一回事?”
严忠弯腰上前道:“静秋之前在奴才的手下做事,之后陛下说要派人去瑶华宫盯着,奴才就把静秋派了过去。”
戚渊知道乐岫身边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但具体都有谁他还真不知道。
端详底下跪着的人的脸:“上次在驿站,乐岫是让你伺候的朕?”
静秋战战兢兢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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