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来问问父皇当日说有话与我说, 是要说什么?”
乐岫弱着声音道。
她的眼睛大装可怜的时候眼波荡漾,楚楚动人,往常戚渊见到她这个样子, 面上冷嘲,心里也会对她柔软不少, 想着她年纪比他小,他该让着她。
但是今日戚渊等累了, 一点都不想再容着她。
“当日朕只是随口一说, 并无什么事要与你说。”
“哦……那儿臣告退。”
被戚渊盯着,乐岫想走也不敢踏步,她有种感觉, 她要是真走没走出大门, 估计戚渊就会气急败坏把她给撕了, 让她血溅御书房。
说起来她到底来干什么, 不来不就好了, 她完全是自己把自己送入虎口。
乐岫神情急躁后悔,后悔自己让自己陷入这个境地,急躁的想赶快从这个氛围里逃出去。
“父皇无话想跟我说,我有话想与父皇说。”
乐岫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来都来了,要是她一直不来,难不成戚渊会放过她?把他逼的主动开口,那局面一定是会更难解决。
“我本想等到父皇开始选秀就跟父皇提离开皇宫,父皇若是跟别人试过, 就知道女人都差不离,只不过与我仿佛有禁/忌的快感……”
戚渊被乐岫气笑了,也不知道乐岫这话怎么说的出口,若是真有那种快感,到底该是谁好那一口。
他从未喜欢她叫他“父皇”那个称呼,因为知晓她那么叫只是在躲着他,要不是让着她,他早就打了她嘴巴板子让她长记性莫再乱叫。
“你觉得朕和你一同是因为你叫朕父皇?既然如此你从今日就别叫了,你叫一次朕杀一个你瑶华宫的宫人。”
戚渊眸光冰冷,戾气十足,让乐岫能肯定他这话是说真的,而不是在开玩笑。
乐岫咽了一口口水,她那句话信息那么多,戚渊却只注意到了这么一个。
“外头风传陛下推迟选秀是为了我,陛下不解释?”
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乐岫的称呼换的半点链子都没掉,她本来想把“父皇”换成“陛下”,但“我”依然是“儿臣”,但话到要出口的时候,想想还是不要挑衅一个处在暴怒阶段的人。
“既是事实,朕为什么要解释?”
乐岫一噎:“怎么会就是事实……”
睨着乐岫这副要死不活,躲躲藏藏的样子,戚渊怎会不知跟其他任何女人都不会跟她在一起那么麻烦。
可偏偏他就看上她了。
就是知道不动感情跟任何女人睡都能获得身体上的快感,但他依然只想抱她。
“既有前车之鉴,朕又怎么可能选秀。”
乐岫怔了下,意识到戚渊说的是圣慈太后跟先皇的事,当年先皇承诺圣慈太后,只有她是不同,后来依然亲近了其他妃嫔,皇子皇女一个个的出世,圣慈太后觉得受了欺骗,最终逃出了皇宫。
戚渊把这件事当做前车之鉴她不奇怪,她奇怪是他不觉得这件事的前车之鉴是不要招惹太麻烦的女人,而是不选嫔妃。
“陛下一生太长了。”
他们往后还有那么多年,他怎么就能确定现在就是对的选择,爱情总是会淡。
等到感情淡了,人就会怀念曾经的激情澎湃,然后试着再在另外的人身上找回同样的感觉。
因为对感情这事看的太明白,乐岫从来没把爱情当做人生的必需品,这世上有太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去做。
男女之间或许只需要身体之间的满足,并不需要爱。
“你当朕不知道一生有多长,就是知道一生太长,所以朕带着你去朕觉得重要地方,带着你做朕觉得重要的事,不过是想日后回忆起来时候,朕与你记忆紧紧缠绕。”
长了乐岫那么多岁数,又习惯理智思考,从不感情用事,乐岫担忧的事难道他会不懂。
就是懂得,所以才想办法尽可能的制造更多两人的回忆,他知道他是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而不止是一时,一刻。
也就是他那么尽力,所以才会气乐岫的躲躲闪闪。
年纪小或许不懂感情,但总懂得谁对她好,该稍微敞开一点心门吧。
可他越是投入,她就越是躲闪。
“朕一直在想你所想,但恐怕朕在想什么,你从来都没揣摩过。”
被戚渊质问,无端的乐岫竟然会感觉到心虚。
对她来说,戚渊这会儿太真诚了,真诚的让她觉得害怕。
她来没想到会听到戚渊说那么多,也没想到那么多戚渊都可以直白的说出来。
“坐下吧。”戚渊扫了眼旁边的椅子,早就看到她站的摇摇晃晃,他虽然气她但没打算让她罚站。
乐岫心里没底,觉得坐下说不定会好一点,但是移动到了位置上坐下,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坐立难安。
戚渊的视线从头到尾没有才从她身上移开过,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
他都说成了这般,她总不能再拿女人都一样的那一套来搪塞他。
可是她要跟戚渊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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