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夫人话锋一转,“苏傲玉的嫁妆有不少是从晋国公府里出来的,你若想讨要回去,还得去过过晋国公夫人那一关。”
苏治一听,变了脸色。
苏氏嫡系的这位主母晋国公夫人处事向来严苛,他虽未曾与之打过交道,却听说过她不少传闻。
苏治也知苏傲玉罪有应得,之所以厚着脸来讨要嫁妆,无非是拿捏准了右相府不会与他这种乡下人计较损了名声而会选择乖乖交出嫁妆来,因为这种事传出去,右相府只会颜面尽失。
可晋国公府不同,那是苏氏嫡系,晋国公夫人又作为嫡系主母,是完全有权管他这个旁支的,如若他真上晋国公府的门去讨要嫁妆,闹了笑话是小,就怕会因此丢了性命。
左思右想,苏治皱皱眉头,急吼吼道:“我姐有多少娘家陪嫁,你们拿出来就是了!”
苏治的原先计划很美好,苏傲玉的嫁妆里有不少良田和铺子,他这次特地带着妻女前来,就是想等讨回嫁妆以后在金陵城购置一处宅子安身立命,再租赁出良田,掌管着那几处铺子,日子绝对能比在常州府时过得安生,可他却忽略了嫁妆的来源。
苏傲玉当年是被晋国公夫人亲自选中而嫁入右相府的,嫁妆自然是晋国公府来出,娘家早就因为父亲贪墨一案而被搜刮干净,哪里有什么值钱物品给苏傲玉陪嫁的?
苏治只记得苏傲玉出嫁时手腕上带着个唯一值钱的金镯子,是他祖母传给他母亲的,后来他母亲临终前把金镯子交给了他姐苏傲玉。
果不其然,谢嬷嬷去翻了翻当年苏傲玉嫁过来的礼单,唯有那只金镯子是来自常州府娘家的,其余嫁妆全部出自晋国公府。
老夫人示意谢嬷嬷把礼单拿给苏治瞧瞧。
苏治看了以后,险些气得吐血,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快飞了,计划也即将泡汤,苏治又岂会甘心?
他咬咬牙,将妻儿交代在右相府,只身去了晋国公府。
这一次他不敢大吵大闹了,而是恭恭敬敬去了门房处,请里头的人帮忙通报。
门房一听是常州府苏氏旁支,便知是苏傲玉娘家,马上做出敷衍的态度来,“什么常州府苏氏旁支?听都没听说过。”
苏治一听,急了,“当年是国公夫人亲自把我姐从常州接来国公府待嫁的,你们怎么可能不知?”
门房不耐地道:“你若是再无理取闹,一会儿我可报官了!”
苏治不甘心地抬头看着国公府高大巍峨的金匾,再想想自己在乡下过的苦哈哈,他咬紧腮帮子,自腰间摸出点碎银递给门房,语气更加恭敬,“这位小哥,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还请帮我通报一声,我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求见国公夫人。”
门房哪敢接这种钱,瞅他一眼后威胁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你再不走,我便报官了!”
苏治怯怯缩了缩脖子,正准备抬步离开,却见大夫人董氏自角门出来。
他双目一亮,马上小跑过去,大喊:“苏大夫人。”
董氏转过头来,见到苏治这张陌生的脸,皱了皱眉,“你是谁?”
苏治赔上笑脸,道:“我是常州府苏氏旁支的人。”
苏傲玉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