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铭嘱咐道:“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将信送出去,行宫这边我尽量想办法拖延时间,父皇越晚醒来,对我们就越有利。”
苏寻点点头,将密信锁在了妆奁盒的暗格里。
顾北铭总算大松了一口气,“寻儿,我的一切希望就全放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苏寻根本没把握光凭二皇子的一封信和祖母的信物就能让祖父第一时间赶回来,她想了想,道:“妾身尽量。”
密信都已经收下了,顾北铭也不再逼迫她承诺一定能让晋国公回来,他现如今脑海里想的全是不久后晋国公将带兵包围燕山行宫,让锦衣卫缴械投降,而自己逼迫父皇立下传位昭书的壮烈场面。
一想到这里,顾北铭就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插双翅膀直接飞到皇城里乾清宫的帝王宝座上去。
翌日一早,宫女收拾好东西后,苏寻坐上车辇,率着一众女眷浩浩荡荡往城门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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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岗目送着景瑟的马车越走越远,梵沉回眸,看向身后不远处的薄卿欢,问:“你的人可有办法顺利从二皇子妃身上把二皇子那封信盗出来?”
薄卿欢勾唇,笑容残酷狠绝,“那封信何须盗,早在二皇子提笔写下的时候,本座的暗探就已经目睹了全部内容。”
“哦?”梵沉有些诧异,“没想到大都督手底下竟有如此厉害之人。”
“彼此彼此。”薄卿欢道:“梵世子手底下的人也不弱。”
梵沉淡笑,算是默认。
他和薄卿欢手底下的那群暗卫暗探,实力旗鼓相当,谁也不落下乘。
“上面写了什么?”梵沉不再废话,直接问。
薄卿欢凝神静听片刻,确定周遭无人,才缓缓启唇,“二皇子信上的意思是皇上被乱臣幽禁于燕山行宫,因燕山被乱臣带兵包围,消息传递不出去,无法请求金陵城中的支援,现今唯有想办法向远在边陲的晋国公求救,望晋国公能在收到信后快速带兵前往燕山勤皇。”
“好一招瞒天过海之妙计!”梵沉目光投放在悠远的高空,“只可惜二皇子蠢了些,他太低估晋国公了,苏氏世代忠君,除了皇帝的诏令之外,不管是谁都绝无可能让晋国公私自离开边境回京。”
薄卿欢道:“既如此,那我们便无需担忧晋国公会真的带兵回来。”
“不。”梵沉道:“待二皇子妃寄出去以后,你得想办法毁了那封信,直接断绝它传到晋国公手里的机会。”
顿了一瞬,梵沉继续道:“我手底下有个模仿字迹极厉害之人。你让人去把二皇子的印章盗来一用,我会让人模仿二皇子的字迹再写一封信。”
薄卿欢狭长的丹凤眼内露出狐疑光色,“你这封信,可是传往漠北的?”
梵沉淡笑,“与大都督这样的聪明人合作就是省事,不用我再多费唇舌解释一番。”
薄卿欢了然,旋即笑道:“梵世子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这一招,委实妙!”顾乾一旦对上二皇子,这两人到最后必定两败俱伤。
“二皇子不是急需救兵么?”梵沉眸中讽意更甚,“我能为他寻到更多救兵。”只不过,顾乾带来的救兵是来救泰和帝,救他自己的储君之位的。
梵沉心中冷笑,二皇子以为变相挟持了泰和帝就能发动宫变夺得太子宝印么?他太低估顾乾对于皇权的渴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