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夫人摸着自己火辣辣疼痛的脸颊,冷声吩咐程氏,“回府!”
婆媳俩很快就进了右相府,还特地让人“嘭”一声重重关上了大门。
董氏早就被国公夫人方才动手打人的举动吓傻了,见到景老夫人进去,她才逐渐缓过神来,“母亲,您方才”
“解不解气?”国公夫人问她。
董氏点点头,“解气倒是解气了,怕就怕往后咱们两家关系得彻底僵硬割裂。”
“裂就裂,怕什么?”憋了这么多年的火终于得以在今日全部发泄出来,晋国公夫人心情爽快,“右相府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莫不成你还想同这种人家攀亲戚?”
“媳妇当然不想。”董氏担忧道:“就是担心妙语和景二少爷的婚约。”
“无须担心。”晋国公夫人宽慰道:“有了今日这么一出,料景老太婆也不敢再蹦跶了,婚期不变,回去后咱们就喜喜庆庆地准备,气死景老太婆!”
“可是”董氏犹豫,“母亲今日动手打了景老夫人,景二老爷那边若是晓得了,他会否对咱们家产生不好的印象?”
“这不可能。”晋国公夫人斩钉截铁,“你别忘了,景二老爷的正室夫人杨氏死于苏傲玉之手,当时景老夫人的态度明显有些偏向长房,我听说,景二老爷对这件事怀恨在心,想必他心里也是埋怨景老夫人的,否则景宇桓落难这种关键时刻,景二老爷为何不亲自站出来求情?”
董氏想想也对,点点头,笑说,“还是母亲考虑周全。”
“走吧!”晋国公夫人摆摆手,“今日过来,本就是专程给景老太婆一点颜色看看的,也没想过要过府进去坐坐,她不让我进去,我还担心脏了我的鞋底。”
董氏掩唇笑,“母亲今日的两巴掌,整条街上的人都看见了,无论是碍于面子还是脸上的肿痛,景老夫人都得闭门修养好一段时日了。”
“我就是要当着左邻右舍的面打她,让人嘲笑她,这样,她往后才会长记性,才不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晋国公夫人道:“否则我不发威,她还以为晋国公府势微,连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贱妾也敢踩在头上来了,呸,不要脸的腌臜货,这么些年仗着在宫里当妃子的女儿作威作福,看,报应来了吧,把自己给作进去了,这回,我看她到底还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能把景宇桓给救出来。”
右相府。
方才景老夫人被打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府邸,下人们看景老夫人的目光都有些复杂,更多的是嘲谑。
景老夫人怒到极致,进了屋后就挥袖推翻了案几上的茶盏,大吼,“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谢嬷嬷与程氏对视一眼,马上退了出去。
程氏脸色也不好看,吩咐谢嬷嬷,“你去各房各院通知,今日之事,若有谁敢私底下乱嚼舌根子,就拔了舌头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狗!”
谢嬷嬷很快下去通知。
方才还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下人们马上闭了嘴,各司其职去了。
程氏转身看了一眼千禧堂,轻叹一声,回了自己的院子。
安排去楚王府打探消息的婆子很快回来了。
程氏坐在暖炕上,撑额听着。
那婆子跪在地上,如实禀,“大夫人,老奴问了一个在楚王府当差的远房亲戚,她告诉老奴,三小姐被宁王妃留在楚王府暂住,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